餐桌对面,中岛敦用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两个大人只是在玩闹。
他茫然地坐下,他的阅历不足够他翻出“魔术”这样有见识的词。他喃喃:“甚尔先生的力气好大。”
“平常的人可做不到这种事。”禅院甚尔似笑非笑。
然而中岛敦误解了他的意思,男孩睁大一双清澈的眼睛,“只要多做家务,人的力气就能变大?”
禅院甚尔总是在做家务,所以他力气很大;伏黑幸不做家务,所以她力气不大;院长很少在做家务时和中岛敦碰面,所以没有参考价值。
伏黑幸:“其实……”
“没错,”禅院甚尔煞有介事道,“成为一个优秀的男人,学会做家务不过是粗浅的第一步,你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
他话锋一转,“作为锻炼,洗碗就交给你了。”
图穷匕见!
不要被他蒙骗了,敦君!
中岛敦哪里能识破大人的圈套呢,他干劲十足地收拾好自己的碗筷,又把垫脚的小板凳搬到洗碗池边。
伏黑幸抓住禅院甚尔的手腕,痛心疾首,“我的良心又开始痛了。”
“痛习惯就好了。”禅院甚尔大言不惭,“这就是我的训练方式。”
他收起桌上剩余的餐具,“好了,你去上班赚钱吧。我去看着他,别把我的盘子摔了。”
蓝色围裙兜头朝中岛敦一罩,“记得穿围裙。”
黑白家务帮下午的目标是打扫干净二楼。伏黑幸和她的计算机在一楼的沙发生根发芽。远离伏黑幸的监视,禅院甚尔使唤中岛敦做事,愈发得心应手。
二楼只有几个房间,清洁难度比一楼小。禅院甚尔照旧把掸灰和扫地的工作扔给中岛敦。他不关心灰蒙蒙的地板和角落里的蜘蛛网。他只关心两个问题:灭鼠和床垫。
他有考虑过最简单的方法,把家里吃猫粮的小咪提来做它的本职工作。考虑到那只蠢猫可能半年都抓不完小楼里的老鼠,禅院甚尔只能遗憾放弃。
第二个问题解决起来很简单。他全款买了一张新的床垫。
禅院甚尔抻了抻手臂,骨骼“噼里啪啦”地抻动。他酝酿了一下,喉结滚动,吐出一个紫色的小球。
紫色小球落到地上,缓慢地蠕动着。它竟然是活的!
“哎——哎!”门外传出一声惊叫。
中岛敦抓着扫把,没站稳一屁股摔在地上。
他瞪得圆溜溜的眼睛里映出颤抖的紫色小球,那东西不断翻转、伸长,像一双内翻的袜子,将里面的部分一点点吐出来。
“你能看到它啊。”禅院甚尔掏了掏耳朵,“别惊讶,它很安全,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