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面容下,陌生的气息,让她再起警惕——明明说好要做戏对付双玉,景明纵然在担心,也不会破坏计划,亲自来找自己。
而且,这猎场本身就是为双玉准备的陷阱,除了他,不可能有第二个刺客。
好戏开场,醒了,那就接着演。
沈雁归尚未伸出去的手,猛地缩回来,她慌乱往回撤了两步,脚下一滑,一屁股坐下去。
“卿卿,你没事吧。”
“墨承影”上前想要扶她,她吓得双脚后蹬,快速与对方保持距离,“你别过来!”
“我很好奇,墨承影身上,究竟是什么气味?”
他的声音骤然改变,带了些许慵懒的低沉,有着不可一世的孤傲。
“你果然不是他!”
对方似乎没有听到沈雁归的话,继续道:“你曾经同我说,每个人身上的气息,都是独一无二的,那是灵魂深处的味道。”
外头的风带着湿气,掠过沈雁归的皮肤,“墨承影”看过来的眼神,似笑非笑,仿佛水塘里伸出来的、湿漉漉的手,在抚摸她的后背。
他抬手嗅了嗅自己皮肤上的气味,没有找到答案,缓缓逼近道:
“要我说,那姓墨的蠢,当年不该给你玉佩,而应该给你寻一株草药,这样你就永远不会忘掉他了。”
“玉佩?”
那可是景明母妃给他留下的唯一念想。
沈雁归下意识伸手摸了一下脖子,紧张道:“我的玉佩呢?”
“卿卿这话问得奇怪,玉佩不在它主人身上,难不成还在我身上?卿卿若是不信,不如我脱衣给你检查一下?”
“墨承影”单膝跪地,俯身而来,沈雁归晓得情况不明,不该激怒对方,可她的手根本没问过大脑,直接“贴”到他脸上。
啪的一声。
山洞回音,她想收回也来不及。
“……”
“墨承影”保持着挨打的姿势,哼笑一声,而后往前挪了一步,“卿卿怕什么?都已经三天了,什么样的生米煮不成熟饭?”
沈雁归顺着他的目光看下来,发现自己左肩露着。
肩上缠着纱布,疼痛在后肩。
她想起来了,破山说景明受伤,她骑马奔向围场,马行不过数步,后肩一疼,接着整个人便从马背上翻下去。
之后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也不知道他给自己下的是什么药,自己现在提不起内力,连拳头也握不实,实在没法与他硬碰硬。
沈雁归相信一旦发现自己不见,墨承影定会封锁营地,此刻自己必定还在猎场周围。
她将衣裳拢紧,感觉到腰间的银针和药都在,心下有了主意。
山林混战,夫妻双受伤
“那、那什么,你别顶着他的脸,靠我这么近,我嫌弃。”
听到沈雁归说嫌弃墨承影,他似乎有些开心。
“卿卿放心,我不是他那种人,没有你的点头同意,我是绝对不可能强迫你的。”
“双玉?”
沈雁归有些不确定,这声音听着,可不像是抱病将亡的样子,“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