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从容委婉拒绝,“姐,我就是个粗人,伤也好得差不多了,不需要这么多人伺候。”
他确实嫌有人跟着麻烦。
江佩蓉笑着拍拍他的手,道:“什么粗人细人的?你是王妃和郡主的舅舅,这两个人还使唤不得了?何况你小时候又不是没被人伺候过,便莫要同姐姐客气了。”
郡主府的下人,都是王府拨过来的,伺候姜从容的两名小厮也有些功夫。
江佩蓉要照顾弟弟的心绝没有半点掺假,可这一路交谈下来,她也不能不防着点。
所以照顾之余,亦有监视之意。
倘若弟弟报仇之心不死,提早发现,也有挽回余地,不至于到最后连小圆圆都被连累。
“觉得闷,便去花园走走。”江佩蓉叮嘱道,“二爷对府上还不熟悉,你们两个可要伺候好了。”看紧了。
两名小厮行礼称是。
此次宫宴乃大宴,地点设在太液池旁麟德殿,王室宗亲、勋爵、朝中四品及以上官员,及其家眷,均受邀参与。
说是申时开始。
未时,各官员及家眷便陆续进宫,仍在太液池旁等候。
“沈夫人妆安。”
林惠茹而今虽无诰命,可到底是沈庭的夫人,沈庭作为镇守军大将军,此次陵州事件亦有功,于礼,她是可以过来的。
就像齐光明和李周不在京中,二位将军的夫人亦受邀前来。
旧贵族抱团,他们有心拉拢沈庭,壮大遗老勋贵的力量,肃国公世子夫人、宣平侯夫人、安远伯夫人等,主动来到林惠茹身旁。
一群人真心假意、各带目的地寒暄着,隐约听到门口有通传之声,齐齐看去。
来人由远及近,一大一小。
安远伯夫人认出是熟识,一则向着沈林氏说话,二则个人情绪使然,她故意道:
“这般重要的场合,竟然将孩子带过来,也不知是哪家的?实在太不懂礼数了!”
权势
江佩蓉一向少在人前走动,这次离京又有大半年的功夫,许多夫人对她都不熟。
大夏自小皇帝继位,除了临安长公主,连公主都不曾出席宴会,更不要说郡主。
众位夫人觉得沈圆圆冠服眼生也不奇怪。
于是便有人附和,“是啊,简直不成体统。”
这有傻的,便有聪明的。
肃国公世子夫人宋氏虽不认识江佩蓉母女,但她一眼认出沈圆圆的郡主服制。
原就立而不言的她,悄悄退步,远离了这群人。
为此还挨了肃国公老夫人一记白眼:“如此重要的场合,不懂得为夫家争荣、结识勋贵夫人,却躲在人后,果然是破落户出身,登不得大雅之堂!”
声音不大不小,足够宋氏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