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脑海中细细回想,虽说医毒不分家,但学医者多有长板与短板。
王永安便是典型的擅医之人,常规的寒症发烧自是不必说,哪怕是疑难杂症,也有一试之力。
能让他拿捏不定的。那就多半是中毒了。
但陆临渊位高权重,自己武力高强,围猎手到擒来,周身又有多名暗卫贴身保护,虽是身子单薄些,但她从未想过有被人下毒这种可能。
这头阮绮华心中游移不定,旁边的陆临渊却语气轻松地说道。
“王大夫医术高明,本官确实身子还算可以,只是最近天气转冷,显得稍有虚弱。方才阮姑娘已经将你配的药提了来,我服用之后,确实感到寒气疏散了些。”
“方才后半段未有似无的微弱,兴许是我昨夜恰好休息不佳,为城南的案子劳累了些。”
陆临渊微微扯起嘴角,对李一彦露出一个笑来。
“李副使,你今日来应当也是为了城南的那个案子吧?”
李一彦知道自己若是再假装看不懂,便要遭罚了。
他是多精的人,自然不可能接不住,此时流畅无比地顺着话从怀中掏出信笺来,“是,大人,这是那边回来的信。”
“阮姑娘,您看……今日的诊断是否就先到这里?”
阮绮华此时被方才诊脉的异象占满了思绪,正准备寻个由头回府,李一彦这样一提,自是从善如流地应下来。
“那边多谢大人今日的款待,不过,陆大人,可否稍微借一步说话?阿爹还有一物托我务必带给您。”
“正好,我手头也有一物,想要送给阮姑娘。一彦,你可先去书房等我片刻,我将阮姑娘送出府去。”
王永安见状,知趣地向阮绮华行了礼,也先行告退。
四下无人,阮绮华终于将怀中的信封拿了出来。
薄薄的信封表面,上书几个大字,阿爹特意嘱咐她勿要偷看。
陆临渊伸手接过,并未当她的面拆开,只随意看一眼纸面,面上便出现了动容。
他将信封贴身收好后,当即朝阮绮华拱手,“信我已收到,还请姑娘替我转告,多谢阮伯父出手相助,晚辈定将妥善处理。”
“陆某此处也有一物,想送给阮姑娘。”
说着,从袖中拿出一物来。
那圆筒状物通体用玄铁制成,小巧精致,在光下泛着冷光。
“这是梅花袖箭,每次装箭六支,如有需要,可连续发射。虽用玄铁制造,但锻造时我稍微改了几处,应当是不算沉重,你可试试趁手否。”
冰凉的袖箭入手,阮绮华不禁感叹,确实轻巧,她不是未曾见过袖箭之类的防身物品,但阿爹花大价钱找工匠,为她量身打造的武器,也比不过此物精致。
此物虽小,危急时刻却有大作用。若是再碰到那日围猎时的险境,想必她不会再那样被动。
得了宝贝,她唇角止不住地上扬,连发丝都愈发明媚,冲陆临渊道谢。“陆大人心灵手巧,此物我甚是喜爱,真是多谢大人了!”
“姑娘喜欢就好,陆家不似京中别的高门大户,拿不出什么值钱之物,此物能得姑娘青睐,是它的福分。”
“若姑娘不嫌弃,日后也可称我名讳,唤我临渊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