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基拉,突然探出头来,状似无知地问道:“校长,介意我待会儿问问,斯内普教授现在在做什么艰难的工作吗?”
邓布利多当即哑然,他快速地看了一眼斯内普,然后笑呵呵地说:“这个嘛,我想由西弗勒斯来亲自跟你说,或许更好。”
基拉没有说话。
然后他们继续听小巴蒂讲述了他如何杀死拜托夺魂咒逃跑的他父亲的故事。
这个面色苍白、脸有雀斑的青年脸上现出一个变态的笑容,家养小精灵闪闪在他身边哭泣。
邓布利多低头望着小巴蒂,脸上露出厌恶的神情。
“那个,”基拉突然开口说道,“我还有几个比较好奇的问题,邓布利多教授,可以让我也问一下吗?”
邓布利多点点头,有些好奇基拉会问什么。
毕竟一个人的疑问,很多时候都能够展露这个人的部分思想。
基拉看向小巴蒂,她轻轻地问道:“我希望你告诉我,当年你被你父亲不加审讯扔入阿兹卡班的那件事,你真的做了吗?”
“没有。”
小巴蒂毫无感情地说:“我只是错误地出现在那个地方,当其他人对着隆巴顿夫妇实施钻心咒的时候,我什么都没做,在法庭上,我就是这样跟我父亲说的,可是他不信我,就因为我玷污了他的名声、破坏了他更进一步成为魔法部部长的事业,他就把我丢进了阿兹卡班,说没有我这个儿子。”
“在我父亲的心里,事业永远高于一切,其次是我的母亲,无论是李代桃僵地活下去,还是闪闪为我提出来的一些措施,都是打着母亲的意愿之类的名头,他根本就不在乎我,他从来就没爱过我。”
小巴蒂用极其平板的语气讲着这些年里在他心中翻腾过无数遍的话。
“黑魔王找到我的时候,他问我是不是愿意为他冒一切风险,我愿意,为他效劳、向他证明我的忠诚,是我的梦想,是我最大的心愿。因为黑魔王和我有很多共同之处,例如我们都有非常令人失望的父亲。”
“极其令人失望。”
“我们都耻辱地继承了父亲的名字,我们都非常愉快地杀死了自己的父亲,我帮他复活、我再替他把波特杀了,我会得到超过其他任何食死徒的荣誉,我将成为他最宠爱的亲信——”
“比儿子还要亲。”小巴蒂说。
办公室里相当寂静。
吐真剂下没有谎言,在被不经审判塞入阿兹卡班前,小巴蒂或许只是在手臂上为了反对父亲而印了一个黑魔标记。
但在十多年后的今天,对父亲的失望让他终于彻底地投向了另外一方。
这种堪称疯狂的意志,和贝拉的意志一样。
纯粹、极致、疯狂、偏激、可怜。
基拉凝视着小巴蒂,或许是因为从他的身上看到自己上辈子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