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基拉的态度太正常了,尊敬、友好、却又风轻云淡,他宁愿看见对方当时那受惊逃窜时的惊讶眼神,至少那证明他还能够影响到对方。
在他年轻的时候,当月亮从他的天空落下时,他就学会了停止对月亮的渴望。
直到一轮新的明月为他而来。
斯内普才发现,原来月亮的表面并非人们仰望天空时看到的那样皎洁与美丽,反而是充斥着阴暗的坑洞。
爱原来也有破坏性、摧残性、攻击性,正如理想和真理所具有的那种目空一切的碾压性。
但当它们露出这阴暗面时,人们就说这是错误的爱、错误的理想、错误的真理,而真正的、正确的一切绝不会如此。
“。。。。。。我很抱歉。”他胸口开始疼痛。
基拉只是歪了歪头,琥珀色的眼睛里带着些许疑惑:“为了什么?”
“为了我曾经指责你是错误的。”他低声说。
“emmm”女巫发出了一些类似于思考的声音,最终坦然地说,“我不确定应该如何回答你。”
斯内普的神情阴郁又脆弱:“没关系,你不愿意原谅我,这很正常,只是我仍然有些事想要告诉你。”关于那个能够吸收生命力的魂器。
“不,你误会了我的意思。”
基拉倚着门,平静地说:“我所说的不确定,是因为我并不清楚你刚才所抱歉的错误指责,指的究竟是什么内容。”
她坦然道:“我忘了。”
斯内普的脸变得苍白,他的目光仿佛是在等待已落西山的太阳的最后一沉。
“For。。。。。got。。。。。。?”
基拉往外迈出一步,顺手关上身后的门,昏暗的走廊里,只有那盏被当作借口的小夜灯在发着微光:“应该就是你理解的那个遗忘。”
斯内普几乎是用恐惧的目光在望着她,颤抖着嘴唇问道:“你恨我吗?”
“什么?不——”
基拉失笑:“我怎么会恨你呢,斯内普教授,没有人能比你拥有更多来自我的爱了,我永远希望你能够拥有幸福的生活。”
“所以你自顾自地认为,如果我想要拥有幸福的生活,那么这个生活里会没有你?”斯内普急促地吸气,感觉脑袋跟被人拿大锤砸了一般眩晕。
她目光沉沉:“可如果你的陈述成立,我们还会站在这里辩论这个话题吗?”
黑袍巫师哑口无言,感觉自己像团尘灰一样被压得粉碎。
基拉把手伸向他的脸,抚摸着对方冰凉的脸颊,轻声道:“瞧,我又在伤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