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就对视。
“我想问……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参加舞会,”他声音很轻,但我听得一清二楚,因为除此之外,我已经听不到任何画像发出的私语声。
“如果我说我已经答应弗雷德了呢?”我感觉自己眼眶有点温热——那种熟悉的酸涩像潮湿的苔藓般爬满我的心脏。
塞德里克垂下眼沉默,我出神地盯着他眼睫,直而纤长,如今正像振翅的蝶似的颤动。
此时此刻也会有蝴蝶在他心脏里震颤吗?如同我一样。
“那我只能问斯普劳特教授勇士能不能不上场了,”他有些焦虑地搓着自己的手,好像手上沾着一块巴弗里虫的粘液,“……或者我自己上去转一圈?我是说,她总不能强制要求勇士有个女伴跳舞不是吗,或者……”
“我拒绝他了。”我打断他。
塞德里克愣了一下,那对振翅的蝴蝶翩飞,露出里面灰色的柔软内核。
“什么?”
“我说,我拒绝了他。”第二次。
“噢……你拒绝了他。”塞德里克好像提前露出了笑意,但突然意识到这句话并不代表我答应他的邀请,于是那还未完全展开的笑意又收回去,“那你愿意,嗯……我觉得斯普劳特教授应该不会同意我不开场,或者自己一个人上去,有点太给霍格沃茨丢脸了……”
我眼里盈着一点点眼泪,笑着看着他。
塞德里克就停下话头,他的视线好像逡巡了一下我的面庞,随后定在我的眼中。
“我能邀请你和我一起参加舞会吗,维拉?”他问,“我……我只想和你跳舞。而且——那天我有话想对你说。”
”你愿意做我的舞伴吗?“他再次问,好像不等到一个答案,他就会一直问下去。
我不确定是不是有一滴泪坠崖似的跌落我的眼眶。
他愣了一下,伸出手碰了碰我的下眼睑,轻得像触摸一朵花的花瓣。
“我愿意,事实上——”我一直在等你。
我没有说出这句话,以免那种长久的心动和爱恋在不经意间倾泻太多。但塞德里克丝毫不在意,他猛地握住我的手,又一下子放开:“那我们说好了!维拉,弗雷德回头要是找不到女伴,你可不要答应他。”
我实在不知道他是怎么得出弗雷德找不到女伴的结论,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认为我会出尔反尔。
他站起来,朝我伸出一只手。我搭上去,借力站了起来。
站高了一级台阶的我可以和他平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