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眠恍然,“啊……明白了!属下这就派几个人继续去西市,仔细的查。”
她心中还记挂着阆国府后面的反应,在交代完这些以后,立即赶回府中。
秦淮舟也刚刚回府。
看她匆匆进门,知道她想问什么,直接开口道,“阆国府内一切如常,但各处府门的守卫增多了。”
这也是再自然不过的反应,府中突降流石,又不知是何人下手,最稳妥的办法就是加强戒备。
“宁公如何?”她问。
“宁公受了些惊吓,府中人奉命去请郎中来看诊,如今泰王父子留在府中,以备不时之需。”
她慢慢坐在桌边,“倒也正常。”
“所以,你真正在查的,是这个?”秦淮舟虽是问话,但语气笃定。
“哪个?”她眸光流转。
秦淮舟:“谶言。”
她不答反笑,起身走到他身侧,旧事重提,“这么说,这个赌约,你应下了?”
听到赌约两个字,秦淮舟皱一皱眉,“……赌注,换一个。”
第77章77章
苏露青从茶盘里拿出一只杯子,提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小口啜饮几次,转眸往秦淮舟那边看去一眼。
“你是怕输?”
灯芯许久没有剪过,最顶端的灯芯翻卷下去,烛光渐渐不像之前那么亮。
她看秦淮舟沉默着掀开琉璃灯罩,剪下一朵灯花儿。
烛焰跳跃着重新绽起,他的眉眼也在灯火映衬下,恍若群星着锦。
烛剪仍被他拿在手里,捏着尾端的手,指骨分明,手背上青筋和血管的脉络清晰分明,蜿蜒进袖口深处,
烛剪尖的那端对着他自己,放回烛盘上时,发出一声极轻的“咯嗒”声。
他的话音是随着这一声响起的,在春夜暖室里,像玉击清泉,
“凡赌,自是有输有赢,若是因怕而不做,不如不做。”
她意味深长,“既然如此,那赌注也没有换的必要——”
话音刚落,就听他紧随其后,道,“理由我已说过。”
秦淮舟的确说过,这是天家赐婚,不可草率,更不能做儿戏,不过……
她笑道,“如果有个机会摆在你眼前,可以让你自行做主一次,你不要吗?”
“秦某只信眼前的绝对,至于苏都知所说之事,若以假设来赌未知,又与空中楼阁何异?”
她叹一口气,“不试试,怎么知道它不会成真?”
屋内静了一瞬,秦淮舟径直往里间帐内走,留下清晰的三个字,“它不会。”
珠帘被掀起,留下一串清促碎响,她看着秦淮舟顷刻隐在珠帘后的身影,若有所思。
半晌,她梳洗完毕,掀开珠帘走进内室,见里面灯烛都还亮着,帐帘并未放下,秦淮舟靠坐在床栏边上,手里擎着一卷书,正借着榻边灯火细读。
想了想,她移走那盏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