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听宜眨了眨眼睛,恍然大悟:“难怪那日千杯不醉的许贵嫔喝醉了,原来是这个缘故。”
莲淑仪嗔了胡婕妤一眼,冲沈听宜道:“昭嫔,你可别听信胡婕妤的话,本宫哪有这么大的本事?许贵嫔千杯不醉的话,不过是她自吹自擂,你哪次宴会瞧见她不是醉着回去的?”
做局
沈听宜立即惊愕地捂着嘴巴,眉眼弯成了一轮弦月。
胡婕妤大笑道:“这话我们私下里说说就罢了,可别叫许贵嫔听去了,否则,她定要与你分个高低。”
她摆着手,晃着脑袋,动作滑稽,一时间,院子里的宫人们都抖了抖肩膀,涨得脸通红,才忍住了笑声。
沈听宜没忍住,笑出声来。
她的嗓音偏向于清婉,刻意咬着字压低声音时,会显得绵软,若是尾音拖长,则更像是在撒娇,笑出声时,音调就如银铃般清脆悦耳。
胡婕妤笑完,不忘叮嘱沈听宜:“昭嫔,这些话,你可别转头就告诉许贵嫔了。”
沈听宜眨着清澈明亮的眸子,摆摆手,满脸无辜:“娘娘,妾身可不敢与许贵嫔拼酒量。”
胡婕妤与莲淑仪对视一眼,又笑了起来。
玉照宫其乐融融,承乾宫的气氛却有些沉重。
白洪涛低着头道:“荣妃娘娘说,娘娘所管理的尚食局的账目对不上。”
他将账簿递上,复述着周长进的话:“比娘娘预算的,多了整整一千两银子。
“一千两?”
唐文茵脸色登时为之剧变,要知道,她一年的银子也才六百两。
“这不可能。”
她颤着手,将账簿翻开,一目十行地看完。
红色的墨水批注着的,是她的字无疑,可最后的花销却比她算的多了整整一千两。
“这……”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又细细端详了良久。
长清一脸担忧:“娘娘,哪里出错了?”
哪里出错了?
她也想知道。
这个账上的每一文、一两都记得清清楚楚,计算完以后她还核验过,不可能出现这样大的纰漏。
她的目光蓦地一顿,又往前翻看了两次,忽然蹙起了眉头,“这细面的价格怎么与本宫看到的不一样?”
她往前翻,对比了元月到六月的账目上记载的物价,不止是细面的价格不一样,精米、猪肉、鸡肉等几乎都改了价格,譬如鸡肉,竟翻了一倍。
唐文茵的脸庞顿死失去了颜色,嘴唇也微微颤抖:“这账目确实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