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谢杳便要转身离开,却被元序拽住。
他望向小满,“下马!”
小满会意,极快地跃下马。
不待谢杳劝阻,元序便拉着她跃上马,扬鞭离去。
二人还未来得及进府,便被前来送信的信使拦下。
谢杳接过信,边走边打开信笺,信的内容很短,只有寥寥数语:
方中缺一味当归,马蔺子或可替之,再辅以防风、王不留行,保管药到病除。
“不好!”
谢杳顾不得元序,撇下他疾步跑向书房。
她推门进去,立时愣住,书房内除却双亲,还有她的外祖、二叔父,定远侯,以及江南各州府的刺史,皆坐于屋内。
棠梨极快掩上门,守在门外张望着,舒了口气,幸好太子殿下没有跟来。
谢杳一一见礼,走到父亲身侧,将信递给他,“自长安的来信,想必是月见阿姊。”
高燕使了个眼色,谢杳会意,与她并肩走到角落,“太子出城了?”
谢杳蹙眉,轻轻摇头。
高燕瞋目,“太子还在府内?”
此言一出,举座哗然。
“众位若再不噤声,殿下想不发现都难。”谢杳神情一敛,“父亲、母亲这是何意?”
“外孙女,事到如今,江南不得不聚而自保。”
“报——”
一声通传,打断了屋内的议事。
“禀侯爷,城外大军压境,似是要攻城!”
谢杳悄悄移向门边,心中暗自思量着应对之策,南境自立势在必行,却不该是眼下所为,大军压境,双方交战受苦的只会是百姓,可如若不然,兵不血刃之法惟有……挟太子以令三军。
她心下一横,趁机溜出门去,反手将腰间软剑横于门环间,又将短刃用力插于窗牖下方的木轴处。
“小姐,你这是作甚?”
谢杳不答,反手将棠梨的手臂一扣,抽出她腰间的软剑,扬声道:“小满,去姑姑那儿,将太子殿下带出府。”
“阿姊?”
“照我说的做!”
小满颔首,转身跑开。
谢杳话音刚落,窗牖便被人用刀划破,高燕的面容露出一半,她声色俱厉:“昭昭,休要胡闹,把门打开!”
“恕女儿不能应允,南境自立,当清白于世,绝不能走那旁门左道。”谢杳跪地叩头,“女儿自有法子,解江南之困,请父亲、母亲放心。”
她转而望向棠梨,“待我走后,看住屋内的人,若是少了一个,唯你是问。”
言罢,她跃上屋檐,没了踪迹。
棠梨卸了力,跌坐在地上,她不怪小姐此行不让她护卫,毕竟,是她隐瞒小姐在先。
撞门声接连不休,伴着呼喊的人声,无一不是命她开门。
棠梨攥紧手心,这一次,她绝不会再辜负小姐的信任,“侯爷、夫人,诸位大人,棠梨受小姐所托,绝不能开门放各位出去,还请各位安心歇下,莫要驳了小姐的好意。”
谢杳很快追上了元序一行的马车,元序见她前来,立刻开口:“姑姑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