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识地蜷曲起来,不敢面向秦湘。
婢女搬了圆凳,云浅坐了下来,襄平眼帘低垂,“云相来此,看我笑话吗?”
云浅皱眉,敏锐地感觉出襄平的敌意,她只当因晋王之故,回道:“你病了,我带了太医。”
提及太医,襄平抬起眼睛,一股酸涩涌上心头,她看向秦太医,唇畔扯了一抹笑,“秦太医。”
秦湘提着药箱来了,上前欲探脉,襄平激烈的心跳徐徐平复下来,她伸出手,等着那双白皙如玉的手探上来。
两人都是女子,没有顾忌,秦湘并未用丝帕遮掩,直接探上郡主的脉。
秦湘做事慢吞吞,诊脉也慢,认真的神色让人不忍去打扰。
良久后,她才收脉,忧心忡忡道:“心病还需心药医,郡主想开些,良药再好,不及高兴。您多高兴呢,病自然就好了。”
闻言,云浅浅浅蹙眉,望着文昌郡主,有些不明白文昌郡主的心病是什么。
是晋王还是什么?
一时间,云浅想不起来,而襄平躺回床榻上,她闭上眼睛,眼前浮现凤冠霞帔的皇后娘娘。
“我的病难愈,劳秦太医费心了。”
秦默是女子,不,她不叫秦默,她该叫秦湘。
其实,她又不是秦湘,而是温孤湘儿。
秦湘小心的退后,整理好自己的药箱。云浅看她一眼,她识趣地退了出去。
不仅是她,还有伺候的婢女,都退了出去。
云浅先开口,“郡主,太后也病了。你应该清楚自己的局势,一味被自己的心境所影响……”
“云相,你喜欢秦太医吗?”襄平无力的声音打断了云浅的话。
云浅的神色陡然变了,襄平转首看着她,“我问是的真心喜欢。”
“臣的私事,与郡主无关。”云浅沉思半晌,不想回答。
人人都来问这个问题,她开始厌烦了。
襄平挣扎坐了起来,暗黄的面容略显狰狞,她死死的看着云浅,唇角蠕动,却吐不出一句话。
眼下她已无势,与其争执,并无意义。
襄平很快又坐了下来,看着锦帐顶端,气若游丝,“是你的私事,可我也喜欢她。你若不是真心喜欢,可能让给我。”
“你喜欢秦默?”云浅震惊,心有余悸,随后又说道:“喜欢又如何,你们不可能。”
“你放了她,让她跟我走,我们不会出现你的视线中。”襄平试图劝说,“这样,都能活下去。”
她只要活下去。
云浅觉得奇怪,瞬息间,她似乎想到了,全身麻木了。
“你、你这些时日病了是为梦境所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