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部尚书走来,规规矩矩地行礼,“殿下,臣有事同您说。”
“走,去谢相跟前说。”谢昭宁拉着杜对方就要再度进去。
户部尚书不肯去,拉住她往外走,“我不找谢相,我找您、我找您,陛下要迎顾少傅的尸骨回来,于中宫内摆灵堂,我没钱啊。”
怎么又多出一桩事?
谢昭宁停了下来,她看向浮清,浮清点头,她便说道:“你拟个单子给我,我瞧一瞧。”
她有自己的顾虑,这件事与朝政无关,花费太多,会引起朝臣不满。
户部尚书笑得和花儿一样,上前替她整理衣襟,她不耐拂开,“您这是青楼里的管事呢。”
“殿下这话说的,您给钱,就是我的再生父母。”户部尚书乐道。
浮清插了一句:“哦,这不是娘,是女儿。”
谢昭宁白她一眼,她往后退了一步。
户部尚书进门去了,谢昭宁疑惑,问浮清:“陛下要翻天吗?她还没登基呢,搞这么一出,不怕旁人骂她?”
“这不,您出钱呀,又没让户部掏钱,若不然户部尚书敢来找您吗?”浮清呵呵笑了。
谢昭宁:“……”
谢昭宁揉揉自己的脑袋,进宫去找陛下商议,此刻不宜这么闹腾,钱可以出,丧礼不要办得那么大。
走了两步,她又停了下来,与浮清说道:“我去劝她,是不是太自私了。”
浮清沉默,不知该怎么说才好,谁都无法体会陛下心中的苦楚,谁都无法忽略顾少傅的功绩。
谢昭宁翻身上马,不知该同谁商议,她看向官衙,想回去同谢蕴商议,但又怕谢蕴不搭理她。
她走了两步,还是回头去找谢蕴。
这时,秦思安从里面走出来,今日大神都在这里。
谢昭宁将人拉到一旁,紧张道:“陛下要大办顾少傅的丧事,你知道吗?”
“知道呀,你怎么不反对?”
“朝廷又不出钱,你出钱,陛下说了,一切费用不需朝廷出。”
谢昭宁:“……”
“我怎么不知道这件事,没人告诉我。”
秦思安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她:“出钱的时候不就找你了。”
“谢相知道吗?”
“好像知道,说话的时候,她也在。就你不在。”
谢昭宁冷笑,“户部尚书清早就堵住我,让我掏钱给陛下办登基大典,我拒绝了。”
秦思安拢着袖口笑成了声,“大概看你有钱,礼部那帮人要巴结陛下,大办典礼,户部不敢不出钱,找你补贴一二,你别搭理她。对了,顾少傅,不对,应该称顾皇后了,她的丧礼为大,你自己掂量。陛下说了,一切费用都由你出,朝廷那帮子老臣才闭上嘴巴,不算大事,你有钱。”
谢昭宁说不出话了,幽怨地看着天上。她憋了半晌,问秦思安:“陛下性子如何?”
秦思安不假思索道:“陛下仁善,若不然怎么会放承桑梓回巴邑,若是寻常人,早就一杯毒酒赐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