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昭宁软软地倒了下来,对方瞧了一眼官差,悄悄的将人扶进阁内。
此刻官差都走了,阁内是最安全的。
前方的谢蕴坐在马车,静静地看着被锁成一排排的酒客,默默数了数,一人赎金一百两,该有不少银子了。
她在想:谢昭宁的赎金,谁来交?
漾明
望云阁皆是官兵,巷子出口也是兵,且有谢蕴坐镇,一时间,风声鹤唳。
酒客们被拉出来游街,百姓们争相观望,火把如云,走到哪里,照到哪里。
京兆尹的牢房被填满了,京兆尹周鸣恩笑得比哭还难看,道:“我刚刚瞧见了几个国公家的世子了。”
“那正好,国公家赎金翻倍,就这么去办。”谢蕴低头整理自己的袖口,漫不经心的回复她的话。
周鸣恩这回不敢说话了,谢蕴吩咐她:“派人一一去审,名姓住址都问一问。”
“下官、晓得了。”周鸣恩哭丧着脸。
谢蕴摆摆手,转身走出府衙,黑夜下,门口灯火如炬。
下属将马牵来,谢蕴翻身上马,双手握住缰绳,下属将马鞭递给她,她问一句:“告诉京兆尹,善待谢昭宁。”
“谢相,公子并未过来。”
“你说什么?”
马上的身形顿住了。
谢蕴下马,大步往府衙走去,“落云呢?”
“落云。”
“谢相,落云没来。”
谢蕴怒问:“落云跟着公子吗?”
“落云是跟着公子的。”
得到下属的回复,谢蕴提起的心落回肚子里,道:“落云回来,去相府寻我。”
谢蕴并未多想,依旧打马离开。
月明星稀,夜色沉沉。
谢昭宁睁开眼睛,脖颈酸得厉害,下意识揉揉脖颈坐起来,睁开眼睛,小灯微弱。
昏迷前的记忆涌入脑海,谢昭宁猛地下地,赤脚站在地板上,她还没走下去,一女子走进来,“你醒了。”
“你是?”谢昭宁觉得对方熟悉,偏偏又想不起来。
对方朝她行礼:“我是望云阁的琴师。”
前日的记忆复苏,谢昭宁脊背发寒,“你只是琴师吗?”
“你随我来。”
对方撂下一句话后就转身走了。
谢昭宁咬咬牙,抬脚跟了上去,出了屋门,外面黑漆漆的,瞧不清布局。
女子走得慢,等着谢昭宁追上来。
一路上弯弯绕绕,灯火便亮了,谢昭宁跨过门坎,女子停了下来,“主子在里面。”
入门就闻到了浓厚的药味,挥之不散,像是陈年旧疾。
绕过屏风,里面摆着一面落枝大灯,将里面照得通明。
谢昭宁三两步走进去,见到摆设,猜疑是女子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