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桑茴笑得俯身,揉揉眼角,见人走远了,自己歪靠着迎枕,慢悠悠地收起了笑容。
谢昭宁从宫里出来,回了谢宅,外面送来情报。她打起精神,看了一眼,女眷们回家后吓得不清,有的病了,有的尚且能理事,还有些与自己的夫君关上门说话,至于说了什么,不得而知了。
看过后,她都丢入了火里,一旁的浮清见她情绪好了不少,轻轻开口:“小殿下,您要不要休息会儿?”
两夜就睡了一个时辰,对身子很不好。
谢昭宁摆手,“不用,剩下的米还有多少?”
“还有一半呢。是卖了吗?”
谢昭宁沉思须臾,卖了虽好,可她不想卖,若再搭棚子放粮,也没人来了。
她歪头想了想,说道:“给各部衙门小吏每人发十斤米,登记入册。”
“您这是?”浮清觉得有门道。
“查一查这些人的过往,毕竟小鬼难缠,日后想要做什么,他们也是要参与的。”谢昭宁说道,“去办。”
就让这些粮食最后再发挥些用处。
浮清去办了,找秦思安去说了一通,毕竟这么大的事情,需要上面的人开口。
秦思安拢着袖口,无奈摇首:“我不管这些,你去找谢相。”
浮清没脸去找谢相,又觉得秦思安故意推卸,是在为难她。
“您为何就不成了?”
“她管她的,我管我的,我在禁卫军中整合,我不管这些琐碎的事情。”
浮清说:“你就是故意的。”
秦思安厚着脸皮笑道:“故意的又怎么样,让你们主子去找她,啧啧啧,那可精彩了。”
浮清没理她,这人回朝后,飘飘欲仙,得意忘形。
让谢昭宁去找谢相,她们晚上都别睡觉,谢相说一句难听的,谢昭宁都得哭上半夜。
从秦思安处出来,浮清还是去找谢蕴了。
女帝‘病’了,谢蕴代为理政,她的门外都是朝臣,一眼看去,乌泱泱一大堆,也不知晓是真有事还是假有事。
浮清插了个队,见到了谢相。
谢蕴见到她,面色如旧,“何事?”
话到嘴边,浮清又不敢说了,那些粮食也是谢相心中的刺。
犹豫了会儿,谢蕴抬首望着她:“吞吞吐吐,不想说就出去。”
浮清耷拉着脑袋出来了,再回望一眼,自己打了自己一个耳光,灰头土脸地离开了。
回去后与谢昭宁说了一声,谢昭宁没有怨怪,“再等等。”
谢昭宁的情绪平和了许多,没有激动,也没有颓丧,让浮清安心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