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云起身,后面的人跟着起来,你挪我也挪,乌泱泱一堆人起来了。
谢昭宁心安理得地坐下来了,余光撇向谢蕴,谢蕴低头,从未看她。
顷刻间,她又如同被抛弃的小猫儿,悻悻地低头,摸着自己袖口上的纹路。
人都来了,刑部尚书颤颤惊惊地叙述查案过程,说得口干舌燥,接着又是大理寺卿,阐述大理寺查明部分,最后是御史台,将多年前被罚的东宫属臣的罪状念了一遍,发现那些都是冤枉的。
西凉质子潜逃,是有人帮扶,但不是承桑茴,而是承桑珂设计。
后来被抓获,质子说他得了太女的帮助,先帝震怒,彻查东宫。
东宫属臣过百,或多或少与质子说过话、一面之交,亦或办过事,查证之际,一根针都被放大了成了柱子。
属臣之错,牵连太女,导致冤案。
剖开分析,不过是姐妹夺位相争罢了。
叙述过后,三司退下,众人缄默。清月看向众人,“我半月没回家了,我可以回家了吗?”
谢蕴缄默,谢昭宁低头,秦思安望着屋顶,恍若没有听到这句话。
清月看向几位大长公主,对方都低下头,她不解:“我查完了呀,我要回家呀。”
无人敢回答她的问题,她急了,突然,谢昭宁站起来,问道:“沉冤得雪是好事,今上不仁,当退位,帝位还于长公主,各位可有异议?”
“放肆,人谁无过,你是要谋逆吗?”
一文官站了起来,斥责谢昭宁。
谢昭宁淡笑道:“人谁无过,我杀了你,再同你家人道歉,我是不是就没事了呢?”
她抬手拔下发上的玉簪,步步朝着对方走去,顷刻间,大堂内的人都站了起来,说话的文官更是朝谢蕴跑去,“谢相,救我……”
谢昭宁转身,不经意间对上谢蕴平淡的眼眸,两人皆是一颤。
谢昭宁下意识将手中的玉簪藏于自己的身后,谢蕴侧身,“要杀就杀,与我无关。”
文官叫了起来,“谢相,她要杀朝廷命官,成何体统啊。”
谢蕴理不都理他,“站旁边去,自己想死,别带上我。你自己说的人谁无过,她犯错了,我原谅她,也在情理之中。”
文官哑口无言,想道歉,群臣都在,只能僵持在原地。谢蕴嫌弃他碍事,吩咐一句:“丢出去。”
禁卫军将人拖了出去,大堂内众人面面相觑,谁都不敢说话了。
秦思安望着众人不一的脸色,道:“怎么做,拿出个计策来,总得过下去,你们都不想过了吗?”
长公主自己躲在宫里,将烂摊子丢给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