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蕴心神不定,承桑茴几乎不费力气就赢了她。
“谢相,你在想什么,朕的兵走到你家门口了,你还在犹豫不决。”承桑茴将黑子捡起来丢回棋篓里。
谢蕴随后,将白子捡了去了,回道:“臣在想巴邑王。”
“想那个糟老头子做什么。”承桑茴意外,看她一眼,“你没有见过巴邑王,想来不知他的事情,都道他英勇善战,实则就是个莽夫,无趣得很。你瞧承桑梓的容貌,好看吗?”
谢蕴摇首,承桑梓的相貌算得上清秀,但绝对用不上‘好看’二字。
“她随其父。”承桑玩笑一句,“别惦记他,外面那个好看多了,好看又听话,多好。”
谢蕴起伏不定的心落回去了,犹豫之际,陛下先她一步落子了,第二局开始了。
两人皆是沉着之人,棋局上你来我往,陛下不见客,两人走了数局,直至天黑。
承桑茴丢了棋子,“朕累了,你领她回去吧。”
谢蕴起身,行礼后顿住,试探道:“陛下,殿下处有位安大夫,曾陪伴少傅十多年,您可要见一见。”
闻言,承桑茴抬首看她,疑惑间,谢蕴低下头,不敢直视帝王。
“不必了。”承桑茴拒绝,只道一句:“寻个合适的机会,朕不想再看见顾国公,你有半月的时间,不对,除去发丧,朕给他五日时间发丧,你有十日的时间。”
谢蕴领旨,并没有疑惑,从见到礼部老大人开始,她就知晓会有这么一刻。她俯身退了出去。
殿外的风更大了些,谢蕴出殿,低头望着脸色发白的人,她问:“今晚,想吃什么?”
“吃你。”谢昭宁抿了抿冻得发硬的唇角,没好气地回了一句。
谢蕴失笑,俯身扶她起来,凑在她的耳边低语一句:“你的膝盖会疼。”
谢昭宁不甘,试图拉她跪下,她不肯,直接将人拉了起来,“回家。”
“我走不了,你背我。”谢昭宁如挂件般挂在她的身上,伸手抱住她的肩膀,“你惹的,背我回去吧。”
谢蕴却不理她:“能走就走,再不行我给你找个躺椅,抬你出宫?”
“不行,太丢人了,我不要面子的吗?”谢昭宁反驳,冻得鼻梁发红,下意识推开谢蕴,“下回,我也不背你了。”
谢昭宁揉揉膝盖,自己走了两步,谢蕴随后跟上,试图去拉她的手,“生气了吗?”
天色漆黑,一阵阵的冷风刮得人心口发慌,谢蕴从殿内出来,也觉得冷,她握着谢昭宁发凉的手,发觉更冷了。
谢昭宁认真说:“我想半日,要么是陛下身子不好,要么是陛下不想让少傅回来看到顾国公,你说,对吗”
“半个蠢材。”谢蕴笑了一句,“谢昭宁,你最好不要随了你父亲,陛下可聪明了。”
承桑茴是先帝亲自养在跟前的,自小教导,可她被保护得太好了,以至于上了自己亲妹妹的当,亦或是先帝给她灌输的思想,教导她仁德以对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