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昭宁面上的笑容凝住,光照进眼睛里,却不如以前明亮。
人走了,谢昭宁回家,躺在床上,望着横梁,鼻尖都是谢蕴的味道。
一个人沾染另一个人的味道,习惯后,就等于上瘾,戒不掉了。
谢昭宁躺了片刻,起身换了一件衣裳,与蓝颜说了一声,去客栈。
夏日里,棺材铺子的生意也不错,夏日里热死的人多,尤其是老者,熬不过去,就死在了这个夏日。
谢昭宁翻墙而入,一月在前头忙碌,二月与三月在摸骰子,她好奇,凑了过去,“赌什么呢?”
“赌钱,主上,来不来?”三月客气地将骰子塞到她的手中。
谢昭宁皱眉,道:“不好玩,温粱死了。”
“死了便死了,与我们有什么关系。”二月不以为然,“道不同不相为谋,各走各的路。”x
“我让人去杀的。”谢昭宁平静的在石凳上坐了下来。
二月三月都顿了下来,不觉看向谢昭宁,少女的变化,有些快,打她们措手不及。
二月问:“您是想搅浑京城的水吗?”
“对啊,不搅混,怎么浑水摸鱼呢。”谢昭宁淡笑。
二月不问了,握住了手中的骰子,叹一句,道:“长公主若有您的应变能力,怎么会输给今上。”
“不,我也会输,毕竟我也会很爱自己的妹妹,爱到不会设防。”谢昭宁摇首。
在谢家的时候,她有许多妹妹,她喜欢她们,对她们好,不会设防。
谁能想到日日生活在一起的妹妹会戳自己一刀,而且戳得那么深。
谢昭宁说:“劳烦各位,将水搅浑了吧。”
鹦鹉被送回来了,脑袋上的毛被拔了一半。
谢昭宁心疼,看得直皱眉,恶狠狠地看向内侍:“甜甜脑袋上的毛呢?”
内侍也是一阵尴尬,不敢得罪这位小娘子,“被长公主薅没了,太吵了,吵得长公主睡不好觉,长公主就把它的毛薅了,丢出去,说不要了。”
谢昭宁想骂人,谢蕴挡住了,示意内侍赶紧走,内侍转身就跑。
“你瞧,脑袋上都没有毛了……”谢昭宁故意对外吼了一句,内侍跑得没影儿了。
门砰地又关上,两人对着甜甜一阵打量。
谢昭宁问:“怎么送回来了?”
谢蕴好奇:“你教了些什么?”
“我就教甜甜对长公主说:先生、吃瓜吗?先生死了,就这两句话。”谢昭宁老实交代,“你说,殿下是不是没有疯?”
一个疯子这个时候应该喜欢甜甜才对,怎么会觉得它吵呢。
谢蕴也说不上来了。
两人大眼瞪小眼,鹦鹉扑腾着翅膀,也没喊,好像哑巴了一样。谢昭宁叹气,“你说入宫一趟,鸟都没精神了,那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谢蕴没有回答,也回答不上来,一个疯子、一只鸟儿,怎么看不是正常人的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