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梦到了从前,刚上学的时候,裴昭玉文采好,先生总是夸奖她。她想努力追赶,但她启蒙晚了,又病过一场,先生对她也不热心,渐渐地,距离就拉大了。
回到家里,大夫人就问她,为何比不上弟弟。
她也不懂,怎么就比不上弟弟呢。
后来,她被罚跪在门口想这个问题。
跪了很久,她晕了过去。
谢昭宁从惶恐中挣扎醒来,天黑了,屋里点了灯,她大口喘气,一杯水递到眼前,她伸手打翻了,“不是我比不上裴昭玉,是先生的问题。”
二房买通了先生,故意不理她。
杯子翻滚了两下,落在了谢蕴的脚背上,谢蕴往后退了一步,“秦思安将你逼傻了?”
谢昭宁浑身湿漉漉的,她看向谢蕴,思绪回笼,抱起被子就向谢蕴砸去,“你别来找我,找我干什么。”
“明日休沐。”谢蕴侧移了两步,“十九岁了,还记得七八岁时的难题?”
谢昭宁砸了被子,又抱起枕头,谢蕴眼神变换,道:“你听到了吗?明日休沐。”
谢昭宁没明白,“关我什么事儿?”
庄子
一句话不对,谢昭宁就会将手中的枕头砸出去。
谢蕴皱眉,悄悄后退一步,谢昭宁视线紧盯着她:“你退什么,你心虚。”
“我哪里心虚?”谢蕴立即止步,将她上下打量一眼,吩咐宫人来收拾残局。
谢昭宁手中的枕头到底没有砸出去,自己无力地躺在床上,身上都被汗水打湿了。
谢蕴给她剥了个橘子,她不吃,翻身背对着谢蕴。谢蕴无奈,自己吃了瓣橘子,阴阳怪气地说一句:“橘子很甜。”
“你出去。”谢昭宁捂着自己的耳朵,后背有些凉意,她伸手去摸索被子,不想摸到一只手。
宫娥退出去了,殿内仅仅两人。
谢蕴扣住她的手,俯身靠了过去,注视她板着的小脸,“生气啦?”xz
谢昭宁哼了一声,“有事就找不到你。”
谢蕴没回答,掰过她的小脸,亲了亲她的唇角,“自己的事情,自己做。没有我,秦思安也好呀。”
“好什么好,你呢?”谢昭宁推开她,红着小脸,“谢蕴,下回再不来,我让人将你绑过来。”
她生气,谢蕴却在笑,剥了橘子放进嘴里,嘴角的弧度怎么都压不下去。
谢昭宁气疯了,直勾勾的瞪着她,“我要去找二夫人,我要去报仇。”
谢蕴依旧在笑:“为了十多年前的事情跑到江州,你很闲吗?”
“我心里有气,没法撒气。”谢昭宁咬牙,知晓自己无能狂怒。
谢蕴咬着橘子,甜到了心坎里,说:“我带你去庄子里泡汤泉,撒撒气,如何?”
闻言,谢昭宁的面容变了,似乎不敢相信,“你不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