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蕴至今干干净净,找不出软肋,她将家人放在了江州,距离京城也远。她与旁人不同,没有立即将家人接过来。
秦思安是父母死了,谢蕴是还有父母,饶是如此,秦思安也找到了自己隔着一房的亲戚,多加帮扶。
“都说养儿防老,我母亲心里只有兄弟,他们若来了,我的后院必然着火了。”谢蕴坦然。
她母亲来了,必然日日缠着谢昭宁给谢家人要官,尤其是在京城,处处都是勋贵,人不人,她怎么会善罢罢休。
“人之常情,你以为将来会没有吗?”秦思安笑了。
皇后的母族,是皇后的靠山,谢昭宁若有脑子,都会推恩及母族。
谢蕴沉默,谢老夫人对谢昭宁看似很好,可这么多年来骨子里偏向二房,个中委屈,谢昭宁自己最清楚。
她顿了顿,摇头道;“不必了。”
秦思安挑眉:“你别傻,该为自己想的还是要想想。你该换个地方想想,你对自己的家人都这么冷,将来小祖宗会怎么想你,蜜里调油的时候觉得你为她着想,一旦生厌,这就是你的一重罪。”
谢蕴闻言,深深地看她:“她不是那样的人。”
“话别说得那么早,万一就是呢,黄金屋给了你又如何,就在她的眼皮下,说收回就可以收回。”秦思安惋惜,望着天际,“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谢蕴不理会她,匆匆走了。
出宫后,她回到官署,心神不宁。
推开门,眼前霍然一亮,小祖宗没去户部,坐在她的位置上。
“你怎么来了。”
“有事想和你商议。”谢昭宁把玩着毫笔,眼睛明亮,凝着谢蕴:“我觉得你会骂我。”
“是吗?你是小祖宗,谁敢骂你,说一说,你又想干什么。”
谢蕴舒了口气,看见她,总是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谢昭宁神秘地说:“我想求陛下给裴暇侯爵之位。”
“胡闹。”谢蕴果然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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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呵斥,让谢昭宁到嘴的话吞了回去,她眨着眼睛,无辜地看向谢蕴。
“你怎么不同陛下说?”谢蕴也回视她。
两人看着对方,眸中映着对方。
“我在同你商议啊。”
“裴暇于我朝有何功绩,你大咧咧给他封爵,旁人如何想?靠着姑母上位?”
“所以我同你商议,不答应就不答应,声音那么大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