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确实不好处置,生恩与养育恩都是一样的重要,两人脾气都倔,不好劝说,晚辈说什么都错。
谢蕴亲自驱车去裴宅,去接老夫人。
谢老夫人看到谢蕴后,也没有好脸色,“宅子是谁买的?是谢家出钱买的,为何让我搬出去。我不去。”
谢蕴听到这句话,也是十分头疼,裴暇立于一侧,垂头丧气,她耐着性子劝说:“母亲来京,合该与女儿说一声,相府宽阔,去相府住,女儿也好孝顺您。”
“你已经嫁出去了,我住你家像什么样子,我就住这理,我住我孙子家,哪里错了。”老夫人理直气壮,看向裴暇:“你想赶我走?”
裴暇吓了一跳,“孙儿不敢。”
老夫人冷冷地哼了一声,“谅你也不敢,院子那么小,我给你一日时间,我要搬去大院子,你自己看着办。”
裴暇苦笑不得。
谢蕴也是无奈,直接说道:“殿下住在相府,母亲不去吗?”
老夫人纳闷:“哪个殿下?”
“陛下独女,东宫的那位殿下。”
老夫人不解,殿下住相府和她有什么关系,这时谢二夫人提醒她:“老夫人,我们不如去相府,拜见殿下,都是一家人也该见见了。”
听说这位殿下极受恩宠,又十分听她这个小姑子的话,这时搬过去,不正好见一见。
清官难断家务事,谢蕴也只能将谢昭宁拉出来了。
这么一听,老夫人明白儿媳的话,面上装作不罢休,“她是晚辈,合该来见我才是,不过你都这么说了,我也该去见见她,那便去相府住。”
裴暇如释重负,同姑母揖礼拜谢,大难题总算解决了。
谢家的人又开始搬东西,将东西搬上马车,浩浩荡荡朝相府而去。
如此浩荡,消息传到女帝耳中,搁在民间,就是亲家来了,自然要设宴款待,女帝下旨,今晚设宴款老夫人。
谢家老夫人一听,欣喜道:“陛下可比裴家人懂事多了。”
谢蕴却提醒她:“母亲入宫后,谨言慎行,陛下是天子,不是您的寻常亲家。陛下身子不好,您莫要胡言乱语。”
“我还需要你提醒?”谢老夫人不满意了,瞧着相府气派,她这个女儿竟然不将她接来孝顺,也不说提拔家里人。
谢蕴懒得言语,派人去给小祖宗传话,她母亲来了,让小祖宗多担待一二。
得到消息的谢昭宁也愣住了,户部尚书也听到了传话,道:“谢老夫人上京是好事呀。”
“你高兴什么,又不是你丈母娘上京,拉上你的嘴巴。”谢昭宁放下手中的账簿,又问传话的人:“二房可来了?”
“来了。四房五房没有来。”
来的都是嫡出。谢昭宁反应过来,点点头,说道:“告诉谢相,我来处置。”
她主动接过来,长叹一口气,也不与户部尚书说了,吩咐道:“你自己看着办,孤还有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