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闲的日子过得很快,陛下归来,百官开朝。
开朝第一日,谢昭宁召见诸位命妇,不留颜面地训了一顿,又派人将他们的夫婿找来,同样一顿呵斥。
前后闹了一整日,黄昏时分,才准他们离开。
消息传到承桑茴耳中,她只笑了笑,道:“出息了。”
有了战功在身上,自然与以前不同,将掉在地上多日不捡的威仪捡了起来,也是不错的。
春二月,大军归来,承桑茴亲自出宫相迎,大宴群臣,厚赏有功之臣。
谢昭宁已是储君,自然再无封赏,但她在民间的威望高了许多,这是再多金钱都买不来的。
陛下酒醉离席,谢昭宁被围着灌酒,来者不拒,喝到最后,竟然真醉了。
谢蕴还是第一回看她喝醉,一双眼睛透着水色,坐在坐席上,让喝酒就喝酒。
最后,谢蕴领着她走了。
回去后,她便吐了,吐完以后,她还可以清醒地爬上自己的床,招呼谢蕴一道睡觉。
倒床就睡,醒酒汤都没有喝。
烂醉如泥。
谢昭宁喝醉后睡觉,一晚上都没有动,睡前是什么姿势,醒来依旧是什么样的姿势。
只不过怎么喊都醒不了,翻身又睡。
谢蕴叹气,清早起来累得慌,索性自己一人去了。
刚出东宫,鸿胪寺卿哼哧哼哧地跑来,“谢相,出事了。”
“西凉?”谢蕴心中咯噔一下,“败了?”
“不是,是荣安郡主死了……”鸿胪寺卿费劲地擦着自己脑门上的汗水,“她与苏察一道死了。”
“殉情?”谢蕴脑子里乱了,两人怎么会一道死呢?
鸿胪寺卿说:“本来荣安郡主都可以离开西凉,两军战场上,她冒充士兵,准备跑向我方,可苏察出现了,她放弃回来的机会,手刃苏察,自己被乱箭射死。”
谢蕴问:“尸骨呢?”
“没抢回来。”
谢蕴倒吸一口冷气,“告诉陛下了吗”
“消息清晨方至,还未告诉陛下,您说,还是我说?”鸿胪寺卿将八百里急报递向谢蕴。x
荣安的身份,一直是谜,鸿胪寺卿不傻,敏锐地感觉到有些不对劲,所以,他不敢去传话。
谢蕴接住了急报,只道一句:“该将尸骨抢回来的。”
她转头朝大殿走去,尸骨都抢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