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昭宁:“……”好像哪里不对劲。
承桑茴舒服地叹气,“那你去做吧。”
“您不怕我得罪人吗?”谢昭宁脑子里有些胡涂,不明白陛下此举的意思,初登基就查账,不是让人起反心吗
“所以让谢蕴去做,她都要走了,最适合她去办。”承桑茴一本正经地开口。
谢昭宁直面看着她:“陛下,做人还是要厚道些。”
“朕比你厚度,朕不过是明着坑罢了,你呢?你在人家欢欢喜喜要入洞房的时候,突然戳她刀子,你就厚道了?”
谢昭宁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承桑茴笑眯眯地望着她的背影,在人家即将跨出殿门的时候又开始招呼人家:“小殿下,你回来,朕可以考虑考虑只坑你,不坑她。”
没喊回来,谢昭宁拔腿就跑了,去找谢蕴去了。
见到谢蕴,她就说了查账的事情。
听过厚,谢蕴微微抬起眼,眼里露出几分狐疑,“陛下说了,你就信?”
谢蕴的反应像是在听一件笑话的事情,眼神犹如细细的钩子,看得谢昭宁心中发憷,“她不可信吗?”
“陛下近来心情不错,逗你罢了。不过你既然领了户部的事情,就该去户部,在外闲逛会惹陛下不高兴。”谢蕴好脾气地提醒了一句,“至于查账一事,你暗地里查就行了,心里有数,莫要声张。”
谢昭宁顿了顿,站着没动,谢蕴望着她,呆呆地模样,像是没听懂一般。
谢蕴只好将刚刚的话掰开了细说,“新帝登基,首当其冲整顿户部,但你不能明着来,暗地里去查清楚,整顿之际,心里有数。”
“哦哦。”谢昭宁迟钝的点点头,见她面色和煦,不免悄悄问她:“你当真要辞官?”
谢蕴顿时脸色变了,“与殿下无关。”
又是这句。谢昭宁泄气,“你辞官做甚,何必让自己半生的努力化为乌有,你若不想同我在一起,我离你远些便是。你放心,我不会来缠着你。”
谢蕴整理文书的手顿住,袖长的指尖掐着书页边缘,微微用力,手背的青筋凸显,她很快又松了手,语气轻松,道:“与你无关。”
谢昭宁望着她,自然没有错过她刚刚的动作,“我若是你,以此为条件,留住废帝的性命。你一走,你以为废帝还能活得长久吗?你觉得对不起她,为何不能留她护她一命呢。”
谢蕴迟钝了。
她何尝不想保住废帝的性命,可废帝对顾漾明的所为,新帝心中的恨意,足以将废帝千刀万剐。
保不住的。
莫说是她,只怕谢昭宁有心也保不住。
见谢昭宁直勾勾的望着自己,谢蕴索性直说了,“陛下不会杀废帝,但活着比死了还要难。”
谢昭宁的脑子转了过来,脸色白了白,坚持道:“你在朝,她的日子终究会好过些。”
确实,谢蕴在京城,权势之下,想要做些什么小事,还是可以办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