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部的人看着旨意,半晌没说话,变化太快了,他们都拟好祭词了,突然又变了。
礼部尚书年岁大了,经不起折腾,接到旨意后,愣住了,谢昭宁打发内廷司的人离开,自己上前与之说话:“陛下旨意已下,丧礼规制依照皇后规制去办,不必在意银钱。”
礼部尚书又是一愣,“太傅葬礼与皇后如何比较?”
“就照皇后礼制去办,另外,京城内各路设路祭,京城内七日不准宴饮不准歌舞。”谢昭宁态度冷硬,一改往日的温润,“她是陛下的先生,是太傅,她在陛下心中的地位,我不说,你也该明白。”
礼部尚书在朝多年,深谙规矩章程,公主一席话,让他沉默下来。
设路祭……唯有皇帝大丧后,各方设路祭,此举一出,外面会有多少骂声。
谢昭宁知他疑惑,不得不说道:“少傅屈死,陛下心里难受,你不想替君分忧吗?”
“陛下未下旨意。”
“我去宫里讨要旨意,你先去办,后面给你补上,我先去顾家,最晚明日给你旨意。不必在意银钱,户部不给,我给你拿钱去办。”谢昭宁摆摆手,面色凝重,“去办。”
从礼部出来,谢昭宁迅速打马去了顾国公府。
十八年来,顾国公府的爵位落在悬崖边上,几番要被除去,先顾国公几乎不问事,顾家人夹着尾巴做人。陛下登基后,顾家如同枯木逢春,顾国公开始上下跳动了。
谢昭宁让人踹开府门,门人惊得不行,她大步往里走,“去找你家国公爷回来,我有要事与他说。”
她气势汹汹,门人不知她是谁,浮清丢了快令牌,门人拿起来一看,是相府的令牌。
看着相府的令牌,门人不敢不禀报,让人去找国公爷回来。
谢昭宁走了两步,浮清提醒她:“少傅的母亲还活着。”
“还没死?”谢昭宁诧异,她顿了下来,问浮清,“对方性子如何,对少傅如何?”
浮清低头,无言以对。
谢昭宁骤然明白过来,道:“去找这位老国公夫人,去顾家祠堂。”
“你去顾家祠堂做什么?”
“我去找一找有没有少傅的灵位,若是没有,一把火给他们全烧干净了。”
浮清不信她的话,但真的该见一见老夫人。毕竟这么多年来,少傅也曾牵挂过母亲,但少傅死后,顾家不同意收其尸骨。
两人来到后院,门口的婆子见到陌生人,下意识就去屋里传话。谢昭宁拿着相府的令牌,如入无人之地。
“殿下,你没有令牌吗?”
“陛下还没给我封号,我拿什么令牌。”谢昭宁有些不满,“你说礼部的人办事怎么那么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