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眉吐气就可以踩着长姐的尸骨让一门荣耀吗?”谢昭宁忍着怒气反问顾春和。
这么多年来,少傅就在京城,顾家也在京城,却从未见面,少傅心中的苦,顾家看不见。他们只看到顾家失了一位顶天的人物,会给他们带来灾难。所以,第一时间内断绝关系。
如今看到她身后名可以给顾家带来荣耀,她便又是顾家的嫡长女了。
需要她,她就是顾家的好女儿。
不需要了,她就是罪人。
谢昭宁深吸一口气,平复心中的怒气,“顾指挥使,你不明白吗?陛下对之前的事情不在意,偏偏你大伯不安分,四处招摇,饮酒赴宴,丝竹笙箫,他可去过少傅坟前?”
顾春和脸色白得厉害,轻轻摇首,无助道:“顾家谁不恨姑母呀,她明明有璀璨前程,却与当时的太女纠缠不清。没有她,顾家十多年来怎么会如履薄冰呢,她给顾家带来了莫大的耻辱。”
“对,她错了,那你们为何又要认她了?”谢昭宁嘲讽。
顾春和掩面哭泣,泣不成声,谢昭宁代为回答:“你们看到了权势,对不对?看到了陛下对少傅的愧疚,对不对?你们看到了陛下想要追封少傅为后的心,对不对?顾春和,顾家没有错吗?”
“顾家……”顾春和痛哭,“大错特错了。”
“你知道大错特错,却不甘心地来问我,你依旧心存侥幸。”谢昭宁毫不犹豫地揭开她身上的遮羞布,“顾春和,是你们顾家,大错特错。”
她起身,抬脚走出去,也不管顾春和哭不哭。
她前往库房,浮清闻声走来,两人一通进入库房。库房内多是箱子,里面都是钱,有金有银,也有珠宝。
谢昭宁看着柜子上的木箱,与浮清商议:“都送去相府。”
浮清笑了,“送过去,可就拿不出来了。”
上回谢相一怒之下,原物奉还,日后可不会这样了,必然会成了谢相的产业。
谢昭宁不在意,“她要就给她,总不能便宜了顾家人,都搬走,一只箱子也别留,悄悄安排,别惊动左邻右舍。”
“好,属下办事,您放心。”浮清爽快地答应下来。
谢昭宁又吩咐人将自己房里平常用的器物摆设都搬走,一阵忙活,时辰也不早了,她又回相府了。
临走前,顾春和坐在门口,不知在想什么。
谢昭宁暼她一眼,世人啊,总喜欢自欺欺人。
顾家哪里不对?
顾家哪里对了。
失去风骨,还是世家吗?
谢昭宁回来时,谢蕴也从书房回来,婢女见状,便摆了晚饭,接着,众人都退了出去。
屋里只有两人。
炭火融融,谢蕴给谢昭宁夹菜,谢昭宁嘀嘀咕咕,说:“顾春和来找我,说顾家哪里错了。”
“明知故问。”谢蕴嫌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