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蕴晚间入宫,谢昭宁躺在凉席上看账簿,一旁摆着算盘,听到动静后,她迅速坐了起来。
“你来了。”谢昭宁眯眼笑了,拍了拍自己身侧的位置,“过来坐。”
“你在等我?”谢蕴好像明白过来,小祖宗给她下套呢。
谢蕴依言走了过去,谢昭宁捧着一盏还没用的花引子递给谢蕴,“热不热,有冰酥酪,你要吃些吗?”
“不吃。”谢蕴摇首,她不爱吃这些冰冷的东西,伤胃伤身体。
她喝了一口花引子,随后又放下,目光扫过一侧的账簿,“你在看什么?”
“六月过了,算总账。”
“进账多少?”
谢昭宁挑了挑眉,目光碰上她的眼睛:“你素来不问的,今日怎么问了,没钱用了?”
“有钱用,你算计我来,不就是想让我开口求你。”谢蕴素来不走弯路,开门见山地说出来,“说罢,你想让我做什么。”
谢昭宁唇角弯了弯,很快又抿直,故作惊讶地看着她:“求我做什么?你说的什么话。”
“承桑梓的嫁妆,按照公主的规制走,户部说没钱,有钱没钱我也清楚,户部舍不得,你刚好就算计上我。我若私下给她拿钱,你不得吃了我。所以,你想干什么”
两人坐在凉席上,一旁摆着小桌,窗下微风细习习,谢昭宁一袭单衣,若隐若现,漆黑的长发乖巧地散在肩上,唇角朱红,她也是一副乖巧的模样,在谢蕴的面前,她都会这么乖。
“我能做什么,你想添便添,你的钱,我如何得了主。”
“是吗?”谢蕴红唇微动,语气薄凉,“我以为你会闹。”
“你添妆,是你的事情,不花我的钱。”
谢昭宁咬牙,咬住了最后五个字,谢蕴戛然明白,她的钱是谢昭宁给的,她笑了:“我拿你的钱给承桑梓,我的脑子是被你吃了吗?至于户部怎么做,自然在你手中。”
“你不会闹?”谢昭宁反过来问她,雪白的肌肤上,一双明亮的眼睛将谢蕴包裹起来。
谢蕴冷笑:“会,我觉得我有理,按照规矩办事。”
“户部说没钱,我有什么办法,再者前线打仗与公主和亲,孰轻孰重,你有理?”谢昭宁也冷了脸色,脸上挂着不羁,“我觉得我也有理,户部说没钱,你闹就是你没有道理。”
若是往日,户部尚书哭一哭,谢昭宁会想办法将钱给补上,这回,她若补上,脑子就是被驴给踢了。
自己出钱给惦记她妻子的人做嫁妆?
脑子有病啊。
谢蕴不信她的话:“户部怎么会没钱,户部尚书惯来会哭,惦记你的钱罢了。你别插手,让户部去办便可。”
谢昭宁开始蛮不讲理了,“我就插手,你怎么那么上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