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昭宁在与主人家说话,未至后院,眼下还没有碰到。谢蕴先来的,她打眼一瞧,对方是一少女,约莫有十六岁,一袭樱草色罗裙,站在人群中,格外耀眼。
少女比谢昭宁还要小,肌肤如剥壳的鸡蛋,年岁小啊。
谢蕴看向对方,勾了勾唇角,冷静地吩咐下属:“拿下她,带去相府。”
愿赌服输
谢蕴眼中揉不得沙子,香料品种多,有些勋贵府邸里会有调香师,确保每户的香料不一样。这是勋贵的颜面,万一和谁重复了,颜面上过不去。
但与储君身上的香味相似,说明什么?
心意契合?
谢蕴冷冷地笑了。
宴席过半,谢蕴便走了。
等谢昭宁找她,莫说是人,连相府的侍卫婢女都撤得干干净净,她正纳闷,一位官夫人扑到她的跟前哭诉:“殿下、殿下,谢相带走了小女,殿下,求您救救小女。”
她这么一喊,门口要走的宾客都留了下来,纷纷看向两人。
官夫人跪在地上,痛哭流涕,跪在地上嘶喊出声,“殿下、殿下,谢相直接带走了小女,连个话都没有留下啊、殿下,小女迟钝,不知道哪里得罪了谢相,她还小,您救救她。”
谢昭宁雪白的脸上发红,旋即看向官夫人:“夫人莫慌,你们若是什么都没做,谢相怎么会带走她。怕是你们做了不该做的事情,惹恼了她。你这么一哭,闹大了事情,丢人现眼的是她。我若是你,悄悄去相府道歉,将人领回来。你该想想,谢相何等心性,宽容之人,她都不高兴了,可见你们犯了多大的错。”
一番话,心眼偏到了西天,说得官夫人愣住了,谢昭宁淡笑,“你是哪家的”
“臣妇官人是淮阳侯。”淮阳侯夫人已然被吓傻了,她咬咬牙:“谢相不由分说带走小女,臣妇不能讨个说法吗?”xf
“去讨,京兆尹何在?”谢昭宁负身而立,抬首朝人群中看了一眼,捕捉到京兆尹的大脑袋,她挥手将人找来,“她家女儿丢了,你去相府找,孤要回宫去了。”
淮阳侯夫人一听她不管了,发觉事情走向不对,她不管了,女儿落在谢相手中,岂有好果子吃。
她当即拦住要走的殿下,“京兆尹在谢相面前也不过是下属罢了,如何能制约她,殿下,您行行好事,侯府都会记得您的好,殿下、殿下……”
谢昭宁扶额,扭头看向门口的灯笼,被她哭得心烦意乱,“孤若管也可,若是无罪,便也罢了,若是有罪、孤面禀陛下,收回你家官人的侯爵,如何”
门口要离开的宾客越发多了,本来要走的没有走,后头来的也走不了,熙熙攘攘,站在门口,挤得水泄不通。
户部尚书哼哧哼哧的跑来,夫人也挤了进来,一见状况,她就推了一下户部尚书,两人各自分开,户部尚书引着殿下离开,她则扶起淮阳侯夫人。
这么一闹,谁都知道淮阳侯的女儿得罪了谢相,都等着看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