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除夕夜,承桑茴去帝陵,谢蕴今年没去谢宅,自己留在相府。
初一这日,谢昭暇领着妻儿来拜年,雪白的团子坐在母亲的怀中,眼珠子转来转去。
谢蕴询问:“何时会说话?”
“最晚周岁就会喊人了。”谢少夫人回答。
那就是今年入秋。谢蕴摆摆手,让人拿了新年礼物,将人轰走了。
随后,吩咐门房,不见客,谁来了都不见。
初二初三都躺在家里,闭门不出。
初四这日的夜里,有人翻墙而进,一阵风般跑了进来,“谢蕴,去看烟火,我买了好多。”
少年人兴致勃勃地拉着被窝里的人,眉眼如旧,精神奕奕,“谢蕴、谢蕴,看烟火。”
谢蕴没有动,静静地看着她,忽而抬起她的手臂狠狠地咬了口,对方疼得跳了起来。
“你咬我干什么?”
“疼了?”
“我咬你,你不疼?”
谢蕴忙收回自己的手,微微一笑,“我以为是做梦,你说疼了,那就不是做梦,不是说春日才回吗?”
“事情办完了,我跑死了三匹马才回来的。”谢昭宁低头揉着自己的咬痕,嘴里嘀咕:“你这咬得太狠了,都咬出印子了。”
谢蕴大梦初醒,掀开被子,赤脚站在踏板上,直视她的眉眼:“看什么烟火,你不该道歉吗?”
“道歉,我钱都给你了,我一文钱没留。”谢昭宁皱眉,眼下一片乌青,指着自己脸:“你看看,风刮得,都红了,我都没舍得休息,你还要我道歉?”
往日白净的脸上,今日一片红,伸手摸摸,有些粗糙。
谢蕴摸后收回了手,“先沐浴,饿不饿?吃些东西。”
“先看烟火,我都准备好了。对了,你府门怎么关了?不见客吗?”谢昭宁疑惑,她回来的时候,门都关了,害她爬墙进来的,体力不支,险些摔下墙,幸好浮清来了。
“先洗干净,身上都脏了,烟火留着明天放。”谢蕴不容她反驳,点了点她的脑门,又捏了捏脸,最后戳戳胸口:“哪里都脏了。”
谢昭宁摸摸自己的胸口,道:“这里都是你,这么说,你也脏了。”
“油嘴滑舌。”谢蕴低斥一声,赤脚下地,莹白色的脚背落在地毯上,瞬息就吸引了谢昭宁的注意力。
“去备水,准备殿下干净的衣裳,速去。”
谢蕴走到门口吩咐婢女,不悦道:“殿下回来,不知道备水吗,站在这里做什么。”
门口婢女门慌张去准备,门内的谢昭宁过去抱起谢蕴,谢蕴吓了一跳,整个人腾空,“你做什么?”
“脚不冷吗?你也做姑祖母的人了,不晓得照顾自己?”
谢昭宁阴阳怪气,尤其是提醒她做祖母的人了,自己笑得不行,谢蕴气得不想搭理她。
谢昭宁喜欢靠近她,将人放下后,自己贴着她的脸颊,“一年多没见,想不想我?”
“你想我吗?”谢蕴反问她,伸手抱住她的脖颈,不经思过就吻上柔软的唇角。
生疏的动作,似一把火,将两人烧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