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哪里敢抬头,支支吾吾不知说些什么为好。
二房的女儿看似是嫡出一脉,可比不得三房,谢涵做的事情,一旦提及,女儿在夫家也会受到排挤。
谢昭宁慵懒的笑声,羞得二夫人不敢抬头。
三人步至老夫人的院子里,屋檐下摆了许多珍贵的牡丹花,春日未到,牡丹盛开,想来也是花了些心思的。
谢昭宁路过之际,扫了一眼,道:“花房可用了心思。”
谢蕴皱眉,这等珍惜的花卉都敢摆出来了,她说道:“回头就撤了。”
“撤了做什么,那不是你的脸面吗?”谢昭宁说道,“我又不在意,何必那么紧张呢。”
凭借着谢蕴今日的地位,如日中天,旁人巴结谢家,不算稀有的事情。
人之常情。
谢昭宁反过来安慰她:“你看看旁人家,就会觉得谢家已然不错了。”
谢蕴睨她:“那你刚刚提什么花房用了心思。”
“我说的是实话,怎么不见来巴结我呢,我也可以转送给你。”谢昭宁叹气,“你说怎么没有人巴结我。”
“藩王的巴结还不够吗?相府开了三间库房。”
谢昭宁蓦然笑了,“我那是凭自己本身得来的,都给你。”
说完,她拉着谢蕴高高兴兴地进门了。
屋里来了许多贵夫人,正欲老夫人说笑,三位小娘子陪着,含羞带怯。
谢蕴一来,老夫人欣喜,还没开口就见她身后俊秀的郎君,心中一个咯噔,天大的欣喜也被冲散了,脸色不由难看起来。
谢昭宁玩笑道:“你娘怕我呀。”
谢蕴装作没有听到,惯会阴阳怪气,陛下的干纲独断没有学到,说话嘲讽、爱看热闹的小性子学了个十成十。
谢昭宁入内,老夫人紧张地站了起来,谢昭宁上前,亲自扶着她坐下,“您坐、您坐,您是长辈。”
随后,她在另一侧坐下了,谢蕴跟着坐在她的下首,贵夫人们看到突然归来的殿下都吓了一跳,一时间不敢言语了。
她们害怕,谢昭宁目光扫过曾经的妹妹,再看谢蕴,道一句:“谢相,你的侄女儿们都不像你呀。”
侄女像姑母,但谢家的女儿们相貌都随了模样,没有一个像谢相,但凡像了三分,也是好看的。
“殿下,喝茶。”谢蕴冷着声音提醒她。
谢昭宁撇撇嘴,不让说就不说,怎么还带威胁了。
不让说话,她悄悄看向这些贵夫人,凝神认了半晌,发现自己一个都不认识,看热闹都没法看。
她又问谢蕴:“我不认识她们。”
“巧了,我也不认识。”谢蕴淡笑,语气中透着无奈。
两人都不认识……
谢昭宁问:“你怎么会不认识?”
谢蕴说:“我鲜少赴宴,我认识她们的夫君,不认识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