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绾命人搬来木凳,细心回道:“父亲今早有些头疼,现下虽好了,可怕再疼起来,昨夜风凉,许是吹了风。”
老大夫坐下,了然于心地点点头,“老夫这便为国公搭脉。”
姜静行露出手腕,歪身靠在一旁沁着凉意的玉枕上,趁着大夫诊脉的功夫,她状似随意道:“如何?本公向来康健,大夫开几贴驱寒的药便是。”
老大夫抬头瞅一眼姜静行,心中奇怪,这和昨天说的不一样啊,不是说往病重里说吗。
姜静行不漏声色地回望。
谨慎起见,老大夫多问了一句,“国公可还有其他不适?”
“并未。”
老大夫收回搭脉的手,起身回道:“正如国公所言,不过偶感风寒,不是什么大病,且国公脉象强劲,不吃药也行。”
听到大夫这样说,姜绾安心不少,命人将大夫送走后,又坐了一会儿,父女二人都不是话多的人,可在心爱的父亲面前,即便姜静行偶尔才说上两句,更多时候是听着,姜绾也有说不完的话,直到去秋霞院的秋禾回来,姜绾才带人离开主院。
等姜绾走了,姜静行一动不动地坐着,半晌后才叹口气,叫来暗卫,吩咐他给大夫送些钱,让他忘了昨日的安排。
“我终究是个自私的人。”姜静行缓缓握紧刚搭过脉的那只手,眼底的神色令人难以琢磨。
系统一听宿主剖析自己,就要问为什么。
姜静行面色淡淡,但还是实话实说道:“让你的男主自求多福吧。”
“他失踪的消息已经传开,估计整个长明街都是各方的探子,我出城的风险太大了。”
系统不敢置信宿主居然让男主自生自灭,姜静行却懒得再搭理它。
有的时候姜静行都佩服自己,明明她昨日还想着为小皇子冒一回险,今日得知情况变了,居然还能在十分的心痛中保持十分的克制。
承认是个自私的人很难,但接受起来就要简单的多。
姜静行心平气和地接受了,却暗暗在心底对陆执徐发了个誓。
如果这次小皇子能活着回来,她要对他更好一点儿。
猜猜春娘是谁
七八月的荆州总是多雨,远目望去,遥遥可见低矮的砖瓦间烟雨蒙蒙。
陆执徐站在窗后,绰约清雅,美好的像画中人,窗外是淅淅沥沥的雨丝,虽隔着雨幕,眉眼看的不甚分明,也叫人移不开眼。
院门被人推开,恰如画卷败笔,打破了小院宁静悠远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