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珏稯说:“你方才没瞧见嘛,即使镇北王没有开口,那些血狄人也都听从王妃的调令。你可知这是何意?”
“镇北王事先下过令?”侍从官想了想说,“镇北王妃很得宠?”
“不对。”陈珏稯摇头,“这意味着咱们这位镇北王妃在血狄是说得上话的人。”
“就像皇爷爷再如何宠爱高贵妃,高贵妃也不会当着皇爷爷的面调令宫中侍卫。就算她有下令的胆子,那些侍卫们也不会听从她的话,你明白吗?”
“属下明白的,毕竟后宫不得干政啊。”侍从官说。
“你明白什么呀。”扇子阖上,陈珏稯敲了下侍从官的脑袋,“真是蠢笨得很。”
“殿下息怒……是属下愚钝。”
“算了,算了,若是你们都能有姬有光三分聪明,这天下间我还有什么好忧愁的呢?”陈珏稯瞥了侍从官一眼,无奈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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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睡着了吗?”林昭昭走进房中,轻声问。
“睡了一整天,睡不着了。”姬有光躺在床榻上,喝完太医煎的药后,他脸色好了许多,“阿昭,今日麻烦你了,多亏了你……”
“行了,别同我说这些动情的话。”林昭昭抬手打住。
“我很少说这些……”姬有光像是噎住了。
“我知道,但你一这样说话,我总觉得你接下来要挖坑等着我往里跳。”
“阿昭,你有时候说话真是伤人。”姬有光顿坐了起来,“你今日见到皇太孙了?”
“是啊,见到了。”林昭昭说,“皇太孙还要请我们去煮茶看菊呐。”
“不看清镇北王的心思,殿下是不会放弃的。”姬有光说,“这是陛下的嘱托。”
“你在劝我去?”
“你该去。”
“为什么?”
姬有光轻笑一声说:“如果血狄想要从大夏赚到更多的银子,你们总得让这对爷孙觉得自己这些银子花的是值得的,而不是让他们觉得自己是在花钱豢养一头随时会反咬的白眼狼。”
“虽然我不喜欢你的这一番说辞,但你说的确实在理。”林昭昭看向姬有光,“不过我没参加这种宴席,格日勒汗也没参加过……”
“不用担心,到时候我也会赴约。”姬有光轻轻咳了几声。
“你这身子还能赴宴吗?”林昭昭蹙眉,“刺客也没抓到,你还是好生养着吧。”
“无妨。”姬有光说,“若是我不出面,外面捕风捉影的人指不定会编出怎样的流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