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话。”蒲千阳柔声道,“我会去找你们的。”
反正按照这小孩的行为方式,不闹出什么动静才奇怪呢。
几番经历下来,蒲千阳俨然已经成为了厉若水的心灵支柱。
他也就“听话”地躲进了床下。
蒲千阳那边刚关上房门,这边房间就进了人。
那人用脚解开担架床滚轮的锁扣后,径直就推着车来到了电梯间。
在被按下某一层后,电梯缓缓降了下去。
厉若水通过忽而闪过的亮光判断这边至少降了五六层的高度。
随车被推到一处类似于大堂的宽阔地界后,从他的低矮视角只能看到一堆鞋。
担架床停了稳,有一双棕色绒皮小高跟朝着这个方向走过来,最后停在了厉若水的鼻尖下方不到三寸的位置。
随后他的头顶传来一句:“这不是童姐姐的儿子吗?老哥哥你胆子真不小啊。”
“妹子说笑了。”一双拼色皮鞋走过来恭维道,“真要论胆量,这片地上你算第二没人敢算第一。”
“要我说,这位置你来坐再合适不过了。”
“之前历史上不是有类似的情景吗?”
那人似乎终于把那个词从自己的脑海中调了出来,得意地打了个响指,“太后垂帘听政。”
吴妹子
厉若水是认识这双鞋的,在他刚陪着老妈回到香城时负责当无情的拎包机器人时在某家专柜里看到过。
巧不巧了,自己老妈也买了这么一双。
而且更巧的是,这女人的声音也跟自家老妈非常相像。
她还知道童哥是跟他妈妈姓的,太神奇了。
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啊。
厉若水虽然心思比较单纯,但他又不是傻子。
一个是偶然,两个是巧合,那三个四个怎么解释?还要骗自己多久?
这人就是老妈吧!
得出这个结论后,厉若水一边大脑干脆地宕了机,另一边甚至用残存的容量吐槽了起来:
话说,香城这边的历史教材怕不是盗版的吧?
垂帘听政的前提不是人家是太后吗?
我妈就我一个儿子,难不成你要扶我上位不成?
吴芸用手背轻轻贴上童佐外甥的额头,确定这人没有大碍后,回过头说:“可老大哥您今天整这么一出,原本有戏的活儿也给你们唱劈叉了。”
“吴妹子何出此言?”拼色皮鞋反问。
“我确实离开香城好多年不假。”吴芸轻巧地斜靠在了担架床旁,素色的指甲有规律地敲击着床单没有覆盖住的金属支架,“可童大哥的性子我也是了解的。”
“如果各位忘了他‘疯狗’这个不太好听的外号的来历,我倒是不介意再给各位讲一次。”
吴芸耸耸肩,“反正换成是我,我肯定不去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