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群人围在中央的是一位头发染成渐变紫色的女士。
她的长发被一枝镶着黄宝石的凤钗盘在脑后,胸口则戴着一束鸢尾花造型的钻石胸针,这胸针从特定的角度可以看到一个“菲”字。
“真是虎父无犬女啊。之前跟老蒋吃饭的时候,他还跟我们说担心你接不了这么大的摊子呢。”一名围在女子旁边的中年男人夸赞道,“可这几年这艺术基金会可以说是运作得越来越好,越来越年轻化。”
“您过誉了。”蒋菲微微低头以示谦逊,“我还有很多要向父亲学习的地方。”
“那蒋会长的旧物找回计划进展如何?”另一人提起了一个新话题,“我记得好像十年前你还在读书的时候就在操办这件事了。”
闻言,蒋菲露出一个有点无奈的自嘲笑容:“结果差强人意。找回了一两成,买回了五六成。”
“哈哈,那也算是成果喜人了。”那人恭维道,“坚持了这么久,不容易啊。这得敬一杯。”
“确实值一杯。”其他人也跟着举了杯。
蒋菲跟几人了碰杯,浅浅抿了一口后用手心盖住了杯口,“这边不多喝了,要是接下来敲错了锤,那刚刚各位的赞美我是还?还是不还啊?”
她的这番俏皮话又引得周围人笑了起来。
“尤其是今天可是有大买主的。”
她用手中的香槟杯向一个方向示意了一下。
浅黄的酒液随着她微黄的手腕澜动起伏,罩在了一个茕茕孑立的人影上。
识相且超乎想象
围在蒋菲身边的人朝着她示意的方向看去,自然也注意到了那边独自站在窗前远眺的人影。
个别人在认出那人是谁后神色变得古怪了起来。
当然,也有胆子大的直接说道:“蒋会长人脉范围真广啊,连这位都能邀请得到。”
这有认识的,自然也有不认识的。
一位神情看着就有些摸不着头脑的人附到看起来知道内幕的人身边小声问:“那是谁啊?”
然而他还没得到回答,就被他人拉了一把用眼神示意他收声。
“您这可就冤枉我了。”蒋菲无辜地耸了一下肩膀,“我要是能请得到这位,那这次的展会的举办地就不会是会议中心了。”
说罢她跟之前围着自己的人比了个手势示意自己暂离一会儿,随后踩着高跟鞋走向那个人影。
那人虽然看着注意力一直集中在窗外远处风中颤抖的枯黄枝丫上,可却在蒋菲踏进自身三米范围的时候,第一时间移回了目光。
“蒋会长。”祝云宵主动打了招呼。
“祝先生,好久不见。”蒋菲将自己手里刚刚从服务员手里取过来的香槟递给了祝云宵,“什么风能让你亲自前来参加我这小小的拍卖会啊?”
她一只手像屏风一般竖在嘴边,半是调侃半是好奇地小声问:“是有哪个物件志在必得吗?”
“蒋会长误会了。”祝云宵接过杯子但是并没有喝,“过些日子有贵客来访,家里的普通礼物可能不会合乎人家的心意。”
“刚好赶上蒋以升艺术基金会主办的展览兼拍卖会,那我来这里碰碰运气也没什么问题吧?”
“那可太荣幸了。”山不就我我就山,蒋菲抬手主动碰了一下他的杯子,“虽然说术业有专攻,但祝先生你见过的有名有姓的物品,还真不一定比我少。能得到你的认可,那说明我这次的选品是真的挺不错的。”
蒋菲那一头紫发实在是招摇,说话风格又爽朗,原本没注意到这边的一些人也纷纷看了过来。
在大堂的对角安静处,一人听到蒋菲的话语后向友人示意了一下她与祝云宵所在的方向:“按照常理,这位不应该只会戴着他那双标志性白手套出现在中央赌场最高层的包间里吗?”
“你也说了是戴着白手套,那人家要是摘了手套呢?”友人意味深长地说。
那人明显听出了友人的言外之意,追了一句:“怎么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