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自己作为一个普通民众,能打电话报警就是自己所能做到的极限了。
祝云宵也没给他思考的时间,接着追问:“换句话说,假如在你的场子里出现了这些东西,你会怎么处理?”
我的场子?
厉若水愣了一下。
好像,现在,自己,并不能完全算作是普通民众了啊?
“假如你选择报警处理。你天然就站在了他们……”祝云宵朝着那份人物名单的方位示意了一下,“以及你的一部分同行的对立面,从此四面楚歌。加之以后警员需要冲业绩的时候就来你的店里巡一圈。你这生意肯定是不用做了。”
“假如你选择自己硬处理,那么你怎么保证对方不会改日换个头面卷土重来,再明里暗里给你使些绊子?如果你选择服软摆出好商量的态度,会不会陷入‘今日割五城,明日割十城’的局面?”
祝云宵在说出这段话时所用语气让厉若水感觉有点熟悉,仔细想来,竟然和有些时候杨千的说话方式如出一辙。
在考虑到这段对话的内容……
难道这人现在的这些话是在教自己怎么做吗?
不会吧?
毕竟于情于理,他都没有教自己的必要啊。
其实直到现在厉若水也完全不理解这人为什么会挑上自己合作。
莫不是是看在自己老妈的份儿上?
不应该啊,你们不应该同行相轻吗?
然而下一秒,祝云宵的话直接把他九曲十八弯的脑回路按到了土里。
“以上的假如没有对错,但都不是你能解决的,再来十个你都解决不了。”
厉若水乍闻此言,差点被水呛到。
他强行用自己的意志压下了本能想要咳嗽的欲望,心中愤愤地想:那你刚刚都在废话些什么!
“所以这里,我觉得你的处理就有些精妙了。”祝云宵的语气依然非常平淡,保持着一贯的就事论事的态度,“当然,不得不承认,你的运气也算不错。”
“大概一周之前,你去到了位于保护区附近的三信镇,送了一份假的邀请函。”
“不过假不假根本不重要,反正收信人已经死了。”
“你选定的收信人是老爷子唯一正式承认拜过把子的兄弟的人,也是唯一一位直到死都没跟老爷子服软的人。”
说到这里,祝云宵又点评了一句:“胆子不小。”
厉若水回想起那天在看清楚坟墓上的人的名字和当前香城一把手的名字只差了一个字的时候,他的确人都傻了。
也无怪杨千一直不肯告诉他到底是给谁送邀请函。
“那位的女儿也继承了她父亲的遗志,这些年拒绝了不少这边私下里递过去的橄榄枝。”祝云宵抬手喝了一口水。
“本来你也应该铩羽而归,然而好巧不巧,一个小警察单枪匹马抓到了她茉莉香的制备现场。”
“她本人自然是没法处理这种事情的,所以你趁此机会送了个顺水人情。”
一直以来厉若水的行动和想法好像在祝云宵面前都无所遁形,但是为什么这部分的事实会出现如此大的偏差?
厉若水快速回想了一下刚刚祝云宵所陈述的“事实”,然后他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现象。
为什么这里边完全没有杨千的影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