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哥儿还没到外面干过活,只知道挣钱难,不知道拿到一份差事,能长久做下去更难。
到家里歇歇,泡壶茶喝,三人一块儿收拾晚饭。
陆杨喜欢吃茄子,也会做茄子,他弄了一盘干煸茄子和一盘酱烧茄子,再是豆角炒肉和竹笋炒肉。没买到鸡蛋,韭菜干炒。
晚上没去接谢岩放学,家里饭菜上桌,谢岩自己跑回来了,到家看见家人都在,脸上才见了笑。
进入三月,气温转暖,早晚寒凉。
陆杨给他取热水兑凉水,用温水洗脸洗手。
谢岩今天不知做了什么,两手都有大块的墨迹,用胰子搓半天都有浅浅的印子残留。
他说:“我把墨条拿手里盘了半天,在府学就洗过了,没洗干净。”
陆杨问他为什么要盘墨条,谢岩说:“季明烛塞我手里的,我在想事情,他塞过来我就接着了。”
陆杨说他呆,谢岩只是笑。
家里没买酒,晚上以米汤代酒,随便喝点应付了事。
晚饭丰盛,谢岩问一句,听说是乔迁酒,喝米汤都香。这几盘菜他喜欢吃,夹菜又快又频繁,一副饿极了的样子。从前只能吃一碗饭,现在能吃两碗了。
席间说些吉利话,再聊聊今天做了什么。各自都说两句。
吃完饭,陆杨把谢岩叫到屋里,扯扯他的袍子,看看裤腿短不短。
“好像没长高。”
谢岩挨着他比划比划。
以他的视角来说,他应该又长高了一点点。
他问陆杨:“你想我长高吗?”
陆杨不太想,“太高了,我要抬头看你,不舒服。”
谢岩就说:“我没长高了,你放心吧。”
哪有人能控制自己身高的?陆杨说他傻兮兮的。
夫夫俩出来,到灶屋搭把手帮忙。
顺哥儿很勤快,在家干活都抢着来。陆杨说了他几回,他还要抢,就让他搭手干活。
等他俩到了灶屋,就让赵佩兰跟顺哥儿先打水洗漱。
灶屋和水井都在前院,方便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