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老先生也终于肯搭理他了,“你急什么?你见过老二了,怎么还这种态度?”
谢岩莫名其妙,“那你叫我过来做什么的?给你磕头的?”
崔老先生点头,“对,叫你过来给我磕头的。”
谢岩愣了下,好歹有个聪明脑子,立马起身回屋。茶室里有一壶热茶,他拿着茶壶茶杯出来,跪地上给崔老先生倒茶,行了拜师礼。
“恩师在上,受学生一拜!”
崔老先生说:“拜师还用我的茶。”
谢岩笑了下,等他喝完,又给他续上一杯。
“不够还有!”
崔老先生抬眸瞧他一眼,脸上有了点笑,让谢岩搬个凳子过来坐。
谢岩坐下了,又有小厮过来,给他拿来了鱼竿、鱼饵、竹捞,还有一个放了半桶水的水桶。他也要钓鱼了。
谢岩不会钓,随便把鱼竿甩出去。三人还没聊两句,谢岩就钓了三条鱼。
他手忙脚乱的,又扯线,又拿竹捞,解鱼钩的时候,鱼身滑不溜秋的,他怕鱼跑了,连钩带线,全放到了水桶里,提溜到右手边,让崔老先生教教他。称呼都改了,现在会叫师父了。
“这池子里居然真的有鱼,怎么这么多,还都往我的鱼钩上跑,我都忙不过来!”
水桶空空的崔老先生:“……”
他把鱼钩解下,把鱼扔回池子里了。
谢岩顺着他的手势看去,眼见一条巴掌长的鲫鱼游在水里,潜深了不见鱼影,半晌无言。怎么这么大的怨气?
谢岩想了想,问他要不要下棋。
崔老先生立马放下了鱼竿,夸他有眼色,并给那个中年男人递了个“不上进”的眼神。
经崔老先生介绍,这位中年男人叫凌三,是谢岩的同门师兄。谢岩喊凌师兄就行。
师徒三人往茶室走,进屋洗手,拿香胰子搓了五六次,才能摸棋子。
手上有鱼腥味,崔老先生让人拿了劣质棋子来玩。
棋盘摆上,香炉点好,家仆鱼贯而入,上茶、上糕点,隔着屏风,还有人弹琴。
谢岩搓搓手,开始梦了。
当官以后,原来能过上这种好日子啊。真是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