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杨笑了:“你行呀,都会调笑我了?”
陆柳没有,他就是问一问,问一问而已啦。
他挺想跟陆杨好好聚聚,又问:“你们过年休息吗?我听说过年的时候,铺面都会关门的,你这里关门吗?”
陆杨点头:“要关的,一般是除夕关门,到初五开市。这也没几天了,我趁着关门的日子,想让大松哥带几个兄弟过来帮我把后院的通铺做个隔断,分两个小屋,我们年后就搬来县里了。这头要忙一阵。”
过年没空聚了。
陆柳有些失望,也为他高兴,又往两个男人那里看了眼,声音再次压低:“村里的事都顺了吗?”
他上次问的时候,陆杨只说起英勇事迹,陆柳事后想起,才发现没有明确答复,心中担忧。
陆杨点头:“都好了。”
其实没好,但快了。
他最开始假意认账,说已经还了部分债务,还有人贪心,多拿了钱,把村里的水搅浑了。
后来村里吵吵闹闹的,互相撕起来,众多小村民已经否认债务。到这一步,陆杨就可以来硬的了。
都说法不责众,一个村子里,大部分人都参与进来,他们告官也不会有好结果。
现在把“大债主”孤立出来了,告官才不会让人为难。
这事要年后办,但他年前会带几个人把谢四财家砸了。让人签字摁手印,先把良田拿回来。
他可不是谢岩那种软性子,还让人过安生年。想都别想。
到时年饭祭拜谢岩爹,也算有交代。
陆杨转话题,不说这个让人生气的事,问起陆柳的小铺子。
陆柳眼里有光,高兴得不行。
“我们回去那天就跟娘说了,她当时就同意了。后来打年糕,又跟大峰商量了几次,把要拿的货品定下了。大峰这几天一直收拾屋子,我们家院子里有两间新建的屋子,之前是家里住不开,现在清一间出来做小铺面,地方挺大的,他说到时会沿着墙壁放货,留出走人的道,再放三面柜台遮挡,客人不能随意进去。中间的堂屋就空着了,他说要摆张桌子,寨里不比县里,到时我们能坐一块儿唠唠嗑。娘也说这种地方很快就会热闹起来,让我们不要小气,瓜子花生肯定不能随便让人吃,茶水得管饱,劣茶十文钱好大一包,抓一把能泡两壶茶,这东西要舍得。”
他以前常自己待着,两个爹总忙不完,他没什么亲近人的嗜好。成亲以后,总有闲工夫,和黎峰处得好,跟姚夫郎出去玩,都是手挽手,现在不知不觉爱贴着人,说个话都要挨着,挨着坐还不够,总往人身上靠。
陆杨任他靠。在他看来,这种亲近人的表现,也可以理解会撒娇。只有受宠的人才会撒娇。是那种自然流露出来的娇态,让人心里软软的。
陆柳还跟陆杨说起他的努力:“我也出去串门唠嗑了,都跟大家说了小铺子的事,但现在就几家人来买酒,干货还没动过。姚夫郎说要小年后才能卖得动,我串门的时候看了,他们嗑瓜子都好节制,有人嘴馋就喝茶,茶喝多了尿多,上茅房都舍不得便宜别家,跑回自家就不会出来了。正好这阵子各家都有些家务没弄完,过了小年,也就只能唠唠。到时就好了。”
他能挣到钱贴补家里,大峰和娘对他也会松泛一些,会让他手里留点银子。到时他做什么都方便了。他惦记着亲人。
陆杨瞧出苗头,给他掐灭了。
“柳哥儿,你先不要想钱,日子过顺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