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杨在县里过日子,有经验,他早上出门带了棉帕来,排队的时候,给一个谢岩,他拿一个,两人都捂着口鼻。
谢岩对医馆还算熟悉,有段时间,他经常来医馆抓药。
那些记忆太深刻,到了医馆门前,他话都少了。听陆杨的话,用棉帕捂住口鼻,另一只手始终紧紧牵着陆杨。
许是沉默让他不安,他跟陆杨说:“你别怕,我喝过药,要是尝味儿,那肯定是苦的。你到时候就捏着鼻子大口吞到肚子里,一口气灌完,然后抓紧漱口,再喝点糖水。蜜饯不管用,舔出一点酸甜味儿都裹着苦。”
陆杨笑了,“为什么我要喝药?”
谢岩愣了下,也笑了。
“对,你不喝药。”
没病就不喝药。
很快,到了他们。
陆杨坐下,把手搭在脉枕上。
人多,郎中看病流水一样,手指往陆杨手腕上一搭,就要提笔写方子。
郎中拿到了笔,落笔之前顿住,回过头又给陆杨摸了个脉。
“哦,你不是风寒。”
这郎中须发皆白,长得很靠谱。
谢岩跟他说:“我夫郎经常肚子疼,他说是笑岔气,您给看看?”
老郎中手指一直没离开陆杨的手腕儿,闻言嗤笑了一声:“笑岔气还用来我这儿费钱?”
陆杨帮着谢岩:“瞧您说的,我夫君疼我不行啊?再说,我们要是懂,也不来您这儿了。”
老郎中让他伸舌头。
陆杨警惕得很:“干嘛?”
老郎中指指他后边排队的人:“不看就走。”
陆杨老实伸舌头。
伸完舌头,又听话解开棉衣,被人摸了肚子。
谢岩的眼神也不对劲儿了。
但陆杨被老郎中摁两下,马上露出吃痛的表情,他就顾不上别的,忙问:“怎么样?他是哪里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