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岳之顶,一道光弧冲破苍穹。阵法缓慢转动,一道道霞光冲天。老者抬起脑袋,半白鬓发随风舞动。他伸出干枯的手掌,轻轻一拱。“祖师。”面前的山林毫无动静,未有树叶被风吹动发出的沙沙声。等待许久,裴家家主都没有等到祖师的回应,他面色一变,再次呼唤。“祖师”一阵强风吹拂,树木沙沙声刺耳,摇曳出一阵又一阵波动,自然之声涤荡。“裴忠义,你父亲当年为你取这样的名字,就是要让你时刻警醒自己。”那是一段遥远的过去,裴家家主裴忠义微微眯起双目,似乎没有任何抗拒的意思。“为人忠义,为仙,更要做到极致。”祖师的声音顺着山林传递,却不见身形,不知本体何处。裴忠义毫无忤逆,嘴里喃喃:“我父亲检举一生,裴家却短暂落寞。”“没有铁斧手腕,无法斩去杂念,这是一族之主该有的觉悟。”听闻此言,山林短暂沉寂,却轻飘飘的回应一句。“鞠躬尽瘁,一生公正开明,你父亲是个英雄,却不是个好父亲。”裴忠义似乎不再想继续这个话题,几百上千年,他早就将这些故事埋在心底深处,此刻微微抬起头。“裴家的未来,在眼前,在手心,祖师,还请明鉴。”裴家祖师微微摇头:“所谓未来,是你强求那孩子留下?”“男女情爱,百般变化,或引人堕落,或促人进步,忠义,此事,随那孩子去吧。”裴忠义料到祖师的话语,使出了自己的杀招。“几千年前,大陆帝姿不断,天山帝仙,人间帝王。”“在历史长河中隐没的,是那些岁月的光华万丈。”裴忠义猛地单手指天:“遥想我裴家,魁为天顶之名,却从未有窥见过帝姿出现!”此话一出,山林寂静,树木停止摇曳。“你的执念太过深重,裴忠义,帝姿与否,只要他姓裴,就已足够。”裴忠义握住手掌,手臂则是微微颤抖,老脸带着平静,嘴里的话语振奋人心。“祖师,那是帝!”对于裴忠义来说,少年帝威是他绝对不能放手的存在。他之所以费尽苦心,动用秘法将裴凌复活,收集各处天材地宝供其修炼,就是想要让裴家能够发扬光大。“唉”裴家祖师的身影明显带着一丝怅然,好像还是被裴忠义打动。“我可帮你一算,可你要答应我,是去是留,随那孩子去吧。”“不是我们的,终究不属于我们,抓的越紧,走的越快。”二人达成了巧妙的共识,却有着相悖意图。显而易见,裴家祖师同样对裴凌兴趣颇深。裴忠义布满皱纹的手指抬起,其上放着一张细小带血的绸缎。那树林当中走出一个矮小的身影,老人的面容已经苍老的不像话,整个身子佝偻,仿佛时日无多。只是一阵富有活力的精芒从其眼中乍现,尽显不凡。老者拂袖,沾血的布料飘荡,周围的阵法舞动,一条条丝线飘荡,似乎代表着无限因果。“算人过往未来,伤天害理。”只是他依旧继续下去,就连他自己也想看看裴家人能够走到的高度到底是在哪里。一个个画面闪烁,仿佛裴凌的生平都在这画面中映现。只是到了关键时刻,一道漆黑的幕布笼罩,仿若是某个存在伸出了手掌,将裴凌关键的一切隐秘全部遮蔽。“什么?!”裴家老祖和那裴忠义皆是面色惊诧,根本不敢相信眼前所见到的事情。“断天机?!”“此子如何做到!”此时此刻,那裴家老祖强行镇静,枯瘦的手指轻触那黑幕,只能听到一阵呼呼的风声,什么都不存在。“此子”裴家老祖凝了凝眸子,似是在思索其中干系。“算不出因果,看不出天机,老朽还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情况。”“难道说,天生帝命,又或者是某个连我都想象不到的存在隔断了他的天机。”那裴忠义同样面色凝重,忽的想到什么:“有一个女子。”“祖师,若是算她的因果,或许我们能找到裴凌身上的秘密。”裴家祖师面无表情,满是苍老皱纹的脸仿佛静止:“女子”“忠义,你虽绝情,但这世间仍旧存有真善美。”“若我没猜错,那女子至少对裴凌来说无比重要,你又何必如此?”而裴忠义的目的很明确,他只想要自己的家族兴旺:“一切家族之上,祖师,我们必须排除所有的障碍。”“更何况,那女子出身卑微,如何搭得上我们裴姓?”祖师眼中闪过精芒,虽然想通很多事情,裴凌身上的秘密让他对林语冰的过往也生出了一抹疑惑。裴忠义自觉递出一枚珠子和一根头发。那根头发细长,却又隐隐散发冰寒气息。裴家祖师第一眼便心生疑惑:“如此浓实的冰霜寒气,确实难得。”他挥出手掌,立即施展算计之法,阵法转动,发出轰隆轰隆的巨响声。只见一道霞光飞过,一个奇幻的世界展开,映入眼帘的是林语冰清丽侧脸,在其身后,那虚幻身影仿若三千大世界。背影仅仅投视一道视线,此地仿若陷入冰天雪地,二人齐齐被冻得哆嗦。二人实力足以称霸一方,此刻竟然被一个小小结丹修士的眼神吓到?深处发掘,一柄宽大如同宇宙的冰刀横卧于奇幻世界,轰隆一声斩落。裴家老祖睚眦欲裂,不断吸气:“这”他赶紧断了推衍,感觉到了千年未有觉察到的死亡危机。推衍过往未来,面对的不是修士现在的自己,而是那时间长河中的存在。若是其过往或者未来足够强大,觉察到了裴家老祖,就会导致这种结果。“祖师”此时此刻,就连裴忠义也同样面色凝重,甚至不再说其他话语,见到祖师的面色,瞬间懂了什么。裴家老祖冷静下来,恢复了那普通老者的模样,嘴里喃喃:“不能碰。”“那女子不能碰。”“算不出来,真的算不出来”:()仙帝性转,才不要堕落成香软师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