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祁魂不守舍地喃喃道:“好…好……”
沈渺见他答应,便准备回后院去准备食材,说是砂锅米索,其实她想吃的是过桥米线!切薄薄的猪里脊,再配上韭菜、豆芽、木耳等蔬菜,依次用热烫的高汤烫熟,可香了。
没合适的地,暂时买不成也没法子,回头再细细寻摸呗,或是找药罗葛也打听打听看有没有合适的,总会有办法的嘛!沈渺想了一路了,便也看得开,如今已满脑子都是嗦粉的快乐。
谁知她兴冲冲一转身,手臂却被谢祁一把抓住。
她吃惊万分地转过头来,低头看了看被握住的手臂,心怦怦跳,却忽然听头顶上传来谢祁分外严肃正经的声音:“沈娘子,多谢你了。”
沈渺一脸疑惑:“什么?”
谢祁已经放开手,冲她深深一揖:“沈娘子,我……我今日不吃米索了,我有急事要赶去春庄一趟,先走了……”沈渺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喊了砚书,让他快去租一辆马来。
砚书垮了脸往外走,委屈:九哥儿不想吃,他想吃米索啊!
没一会儿,砚书便不情不愿地领着个车夫,套了辆车来,还委屈地瞅着沈渺。
沈渺摊了摊手,砚书更快哭了。
谢祁登车前,还回头交代了沈渺一句:“沈娘子想买地,不要着急,或是下月再买……”他露出一个有些苦涩又有些奇怪的笑容,“恐怕过不了几日,便有不少又好又便宜的土地在典卖了。”
沈渺听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是什么缘故?土地还能凭空变出来?还是又好又便宜的,天上掉馅饼也不敢这样掉呢。
可谢祁没有再多解释,说完,便带着不断回头、万分不舍的砚书,急匆匆地赶车走了。
风中好似还飘来了砚书生离死别般的声音:“米索……”
可怜的砚书,回头他来了得空再给他做一回吧。沈渺笑着摇摇头,她刚进门,福兴便从灶房里探出头来唤她,问她汤好了,如今要怎么做,她便赶忙回身进去了。
灶房里热乎乎的,醇厚的鸭汤奶白,福兴又加了些猪骨一起熬,正滚沸。
她看了眼,嗯,这汤熬得正醇。
阿桃去买粗米索也回来了,沈渺特意交代她要买新作的、筋道的酸浆米索。酸浆米线是通过大米发酵再澄滤,蒸粉,挤压后制成的,看起来细长柔韧,更有米香。
唐二则片好了纸片薄的猪里脊肉、猪肝和鱼片,其他蔬菜也备好了。
有人帮忙就是好呀,沈渺看了眼井然有序的灶房,轻松极了。
她取了个大汤碗,先用热水预热汤碗,直到整个碗都烫手的地步,再装入油浓滚烫的热汤,按照先荤后素的速度,将切好的肉菜飞快下到汤中,用筷子轻轻拨动,直到烫熟,最后才下米线、调料。
过桥米线要做得好吃,一是汤要熬得好,二是肉要片得薄,最后便是烫肉和蔬菜手法要快,这样肉菜鲜嫩,米线口感爽滑,便能吃上鲜热滚烫的米线了。
秋日里这样一人一个小砂锅,热乎乎吃上一碗,再舀上些炒黄豆、加些酱姜茱萸辣油,趁着热气腾腾,用筷子挑起了吹一吹便趁热嗦进嘴里,更是香辣爽快。
吃到后头,甚至能冒一头汗。
沈渺将热乎乎的过桥米线端上桌,湘姐儿早都迫不及待,围到桌儿边,板凳儿都还没坐稳,筷子便已经攥手里了,济哥儿跟随其后,他自打在书院里呆过,回家吃饭也十分积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