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宁柏快去请李郎中。”沈老太太急吼吼的将人推出房门。眼看就要到手的小孙子还是两个,可不能有什么闪失。顾氏转头看向自己婆婆,“娘我没事,不用麻烦李郎中了。”“不麻烦,不麻烦,还是看看比较稳妥。”沈老太太不由她说,坚决要请李郎中来一趟看看。沈安信给顾氏擦了擦额上的虚汗,“还是让看看吧,这样大家也放心。”看顾氏没什么事了,大家又坐回原位,有了顾氏这一遭倒是把心里的茫然冲散了一些。“爹,那咱们该怎么办?”沈安仁看向他爹,三十来岁的人木然坐在椅子上,手牢牢抓着裤子。沈老爷子想起当年的经历,眼里还会透出一股子惧怕来。那些灾民都不是人,为了活命甚至到了吃人的地步,至今午夜梦回还会心惊。他抗拒的摇头,“不到万不得已,决不能成为流民。”沈玉姝看出他眼里的惧怕,说实话她也怕。她一个长在红旗下的新时代人更是没见过那些惨烈。天灾往往伴随人祸,这个王朝立朝不过几十年,连皇帝都才换了一个,也不知道朝廷是个什么章程,有没有对策。她看着一家子人如霜打的茄子般强打起精神,“事既然出了,咱们就要早做防备。如果照着这个天气继续下去,只怕有一天咱们也会成为灾民。那些南来的灾民不进村还好,一旦进村这村子指定保不住。眼下只有两条路可走,要么咱们将来就和别人一样也成为流民,要么就上山。”众人错愕抬头,眼光齐齐聚在她身上。“上山?”沈老爷子惊到,这孙女是真敢想,难道山上就安全了。“对,上山,天气干旱,山林外围肯定也是一样的情况,可深山一定有水源可以让人活下去。”大青山绵延数百里,千峰百嶂衔接东西南北四个方向,总有容身之处,不然那些动物怎么活下来。沈老爷子面色冷峻,“可山林同样危险重重,还有猛兽,我们如何安身?”这话说的几人心里发怵,更是想到去年冬天狼群下山的事,沈玉兰怕得抓住何氏的手不放。沈玉姝道:“比起猛兽的凶残,人心才是最可怕的。”外面灾情四起,别说陌生人就是同村的人又如何。为了活下去还不是照样会害人,失了人性的人无人情可讲。院门处传来响动,堂屋的人扭头看向门外,是沈宁柏回来了,身后跟着李郎中和半夏。半夏穿的规矩,长袖长裤遮的严严实实,完全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李郎中就随意多了,趿拉着一双草鞋,裤腿随意的挽起,上半身的麻衣袖子捋到手肘,完全一副寻常百姓打扮,半分京城御医的仪态也没有。沈玉姝出门迎人,“师父,您来了,我娘刚才肚子有些疼,我不放心,这才把您给请来。”转头看向后面的半夏,“自己找地方坐。”“玉姝姐姐。”半夏就近找了个凳子坐下,这么热的天坐哪里都一样。沈安信让开座位,请李郎中坐下诊脉。李郎中探上顾氏的脉搏,脉象强健有力,孩子也没问题活蹦乱跳的。“不用担心,你娘和两个孩子都没事,只待瓜熟蒂落便可。”沈玉姝神情没什么变化,她给顾氏喂了灵泉,自是知道没问题,可别人不知道,只能让李郎中跑一趟安一安大家的心。她想着李郎中从京城而来,可能会知道些别人不知道的消息,便问了问他。李郎中眼睛陡然睁大,胡子也跟着抖了两抖,他只料到今年百姓不会好过,没想到外面发生那么多的事。“师父不知道?”李郎中白她一眼,“我上哪里知道去?”转而便明白了她话中深意,又白了她一眼,“我是个大夫,这种事我又帮不上忙,人家找我干嘛?”是了,是她先入为主了,总以为从京城来的便可能有消息渠道能知道那边的消息。这老头可能还巴不得京城的人不找他,找他一准没好事。“好吧,那师父有何打算?”李郎中老眼滴溜溜转动,心中有了计较。他祖孙二人老的老小的小,完全没有战斗力,真要遇上流民还不是任人拿捏的份,与其这样还不如和这丫头一起。“还不知道呢,不过我可是你师父,自是要跟着你走的,”沈玉姝欣喜于颜,“我也正有此意,那咱们可说好了,我去哪您就去哪。”“好,依你。”“大姐,去把咱家的菜装一些,半夏:()穿越农女之神兽朏朏的工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