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她忽然喊。
这次,是周京臣停下。
她跑过去,短短数米,跑得气喘吁吁,千言万语堵在喉咙,有叮嘱,有不舍,有担忧,怕他遭了陷害,怕他狂性大发,怕他多灾多难。。。
但触及他那双眼睛,堆砌的话语轰然倒塌,讲不出一个字。
“你领带歪了。。。”她伸手整理。
庭院,风起。
湮灭了她的哽咽。
周京臣垂眸,阳光照在她窄小的面孔,暖融融的。
“无事献殷勤,求我办什么事?”他逗她,“挂科了,求我捐钱,补个及格分。”
“我补考能及格。”程禧抿唇,“哥哥,我16岁暑假。。。你哪天回家的?”
他笑意一寸寸隐匿。
“我不记得了。。。我写日记了,日记本在周家老宅。”她心虚,“是160707?”
周京臣彻底不笑了。
“不对!”程禧改口,“0809。。。”
他冷哼,拂开她手,“老老实实想!想不起来看我怎么罚你。”
周京臣从宅子出来,拦了一辆出租,去西街。
西街临湖,民间艺人在游船上表演。
唱小调,弹小曲,尤其黄昏日暮,一湖的花灯,对面便是歌舞升平的西街。
大花臂在主城区,乌鸦在西街,凡是娱乐场所,基本是他们的买卖,也做“二房东”,大房东报价一万,他们报价两万,赚商户的差价。
出租泊在路边。
不一会儿,乌鸦出现了。
司机鸣笛。
乌鸦戴着大檐帽,防备叶柏南的保镖跟踪监视,一溜烟钻上车,“李韵晟、崔董和四名女公关,在1号包厢。”
“叶柏南呢。”
“没来。”
躲得利索,撇得干净。
如此沉得住气。
“东西呢?”
乌鸦瞟司机,附耳汇报。
周京臣淡淡嗯,“罚场子的钱,我出。停业整顿的损失,我十倍补偿你。”他合拢了西装的衣襟,阖目养神。
乌鸦下车。
六点钟。
西街的霓虹灯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