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城南回来後愁眉不展,夫人不明所以,“夫君,你怎麽了?”
“夫人,是为夫对不起你。”李城南握住发妻的双手,一脸凄楚,“为夫无能枉为县令,包大人亲临中牟审案,为夫罪无可赦,今後要委屈夫人陪为夫过苦日子了。”
“夫君,你我夫妻一体,说这话就见外了。”美人眉头舒展开,眉眼弯弯,“只要夫君在身边就不苦。”
李城南抱紧发妻,感觉积了八辈子的德才娶到这样好的妻子,“夫人,为夫设宴款待包大人一行,包大人方才问及你我夫妻二人感情如何,又请夫人和为夫一同出席,十有八九要说免职之事。为夫对此责罚无话可说,到时夫人莫怕。”
包大人看上去严肃,实际上是个心细如发的好上司,夫人不要觉得害怕。
虽然不知道到底是免职还是贬官,但是现在什麽都不重要了,即便包大人不免了他的职,他也觉得他不配当官。
他和夫人情重如山恩爱似海,夫人体质虚弱,他当官有时候忙的顾不上夫人,从此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过隐居生活也不错。
好歹曾经金榜题名,在乡间当个教书先生也饿不着夫人。
李城南回房絮絮叨叨说了许多,说着说着话题就歪的没边,还是被夫人提醒了才调整心情换好衣服出门见人。
唉,没有夫人可怎麽办啊?
秋高气爽,晚间略凉,宴席摆在院子里,说是宴席其实也只是几道家常菜。
包公要办案不能碰酒,李城南办案不利不配碰酒,桌上还有不能喝酒的小孩儿,于是只能以茶代酒。
私底下宴请没那麽多规矩,包拯简单介绍了几句便让他们落座,“李大人曾在蜀中任职,正巧景哥儿也是蜀中人氏,能在开封府相遇也是缘分。”
李城南已经做好被革职的准备,放平心态後也不紧张了,听到席间有蜀中来的小郎颇为惊喜,“下官曾在眉州青神县为县令,不知景哥儿是哪儿的人?”
苏景殊眼睛一亮,巧了这不是,“大人,学生是眉州眉山人,就在青神县隔壁。”
公孙策笑道,“听闻李大人和夫人感情甚笃,大人在任上成亲,夫人莫非是青神县的人?”
李城南喜笑颜开,“先生猜错了,下官和拙荆在青神县成亲不假,拙荆却不是青神人,只是父母早亡背井离乡到青神讨生活罢了。”
李县令是个健谈的人,他们夫妻感情好不怕在外人面前说,几杯茶下肚便把他当年和妻子相识相知的经历倒了个底儿朝天。
打听女子名字不合适,问一下姓氏还是可以的。
然後苏景殊等人就知道了李城南的夫人姓张。
姓张,眉间有痣,难不成她还真叫张银花?
苏景殊和赵仲针面面相觑,喝茶也压不下怦怦乱跳的心。
李城南秀完他和妻子的恩爱,话题很快落到苏景殊身上,“景哥儿姓苏,莫非是苏君明允家的儿郎?”
苏景殊:???
爹,这也是您的人脉?
苏景殊愣了一下,然後才起身回道,“苏明允正是家父。”
李城南摆摆手让他坐下,“你爹的才名整个眉州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去岁他带你两位兄长来京城後名声大显,之後你两位兄长皆金榜题名,苏氏一门皆才子可让人羡慕的紧。”
可惜夫人身体不好,他也不指望有子嗣了,过些年从族中过继个聪慧的孩儿好好教导便是。
苏景殊连忙谦虚几句,熟悉的场面,熟悉的流程,熟悉的对他爹他哥夸夸夸。
小小苏没有存在感,小小苏只需要接受外人对他爹他哥的夸夸後不着痕迹的夸回去。
嗯,很考验他的临场应变能力。
他觉得他以後混官场肯定不会在场面上吃亏,这麽多年历练下来,到时候什麽场合都是他玩剩下的。
寒暄结束,接下来就是套话场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