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午膳,华瑶又赶去军营,料理一切善后事宜。
她忙到深更半夜,天?色漆黑,营房里点亮了烛火。她站在夜色之中,神情平静,今夜过后,她和东无之间,将?会爆发一场大战,各自的生死存亡,全凭天?命定夺。
她走在回?府的路上。冬夜寒气深重,雾气漂浮,她的侍卫提着一盏灯笼,闪出一线灯光。
道路上寂静无声,她脸颊微凉,抬头一看,天?下雪了。零零星星的雪花,迎着微弱的灯火,飘满夜空。
大雪将?至,她心头涌上一阵凉意。她加快了脚步,走进一座朱门大宅,众多?守卫下跪行?礼:“恭请殿下圣安。”
华瑶道:“免礼。”
华瑶轻功高超,转瞬之间,她步入回?廊,直奔书?房而去。她又写了几?封信,吩咐信使传给?守城将?领,此?时已是子时一刻,该睡觉了。她身影一闪,就像强盗一样气势汹汹地闯进卧房。
华瑶道:“我回?来了。”
谢云潇道:“恭迎殿下。”
谢云潇比她回?来得更早,他才刚沐浴过,换了一件单薄的寝衣,衣领扣合得一丝不苟。
昏黄的烛火跳动着,华瑶看得清清楚
楚。她伸了一个懒腰:“我也想洗澡。”
谢云潇道:“浴室里备好了热水。”
华瑶转身跑去浴室,飞快地洗了一个热水澡,也洗去了一身疲乏。
说?来奇怪,她从小?惧怕东无,此?时此?刻,明知大战在即,她心里没有一丝恐慌,反而还有一种?奇特的兴奋。她想救人,也想杀人,她不怕累不怕死,但她的敌人必须死。
华瑶离开?浴室,三步并作两步,跑到了床上,钻进了被褥里。她顺手打出一道掌风,熄灭了烛火,顿时陷入黑暗之中。
她安安静静地侧躺着,脸颊贴着白花绸缎的枕巾,绸缎又滑又凉,她却觉得浑身燥热,脑海里思潮翻滚,像是一盆沸水溅射出来,烫得她精神百倍。
今夜下了一场雪,她的计划能否成功?她掐紧了一方枕巾,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谢云潇一把搂住她:“卿卿。”
华瑶实话实说?:“我睡不着。”
谢云潇紧搂着她的腰肢,暗暗为她调息运气:“卿卿别担心,抛开?一切杂念,很快就会睡着了。”
华瑶轻声道:“前年的雍城之战,去年的彭台县之战,其实都是万分艰难,不过那时候,我没什么好失去的,我心里无牵无挂。今时不同往日,只要我战胜了东无,距离皇位只有一步之遥,这一步的时运,我等得太久了……”
谢云潇打断了她的话:“各人有各人的命数,时运机缘可遇不可求。你命中注定继承皇位,若是太过急切,反而会勾动贪欲,你的内力也会因此?紊乱。”
华瑶道:“管他什么机缘命数,生死存亡都是说?不准的。”
谢云潇多?用了一分劲力,把华瑶抱进他的怀里。她在他身上胡搅蛮缠,过了一小?会儿?,她泄愤似的,使劲一拽他的衣襟,只听“哗啦”一声,衣衫已被她撕碎了。她顺势摸过去,摸到他身上火热如焚。他的呼吸声低沉而压抑,手臂上青筋浮现?,血脉贲张,他依旧克制着自己的情动,任由她胡闹到无法无天?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