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知这事罪魁祸首是贺楼信,可否要除掉?”
“可以,不过再等段时间。对了,如今你与素和哲走得近,正好能将其利用;你现在势力较弱,应多与素和哲结交,后期势力壮大,可以凭借他踏上去。”
他俩的想法趋于一致,都是想将素和哲当踏板,在私塾时正是因为两人的观念相同,钱齐川才会误解了自己的心,现在想起那时真有点傻;还好花相景不追究,否则两人当中必得亡一个。
花相景喝了一口茶,又吸着烟,“我看那段衍铭对你挺好的,每回都在关键时刻出手。”
钱齐川听到段衍铭这个名字一怔,随后脸颊有点烫,“也是他一手提拔的我。”
花相景哦了一声,又道:“我听说你殿试时是榜眼,后头又以你母亲陆秋白的关系将状元挤了下去,后来当年的那个真状元也去了尚书台,只不过是个尚书左丞,官位比你小;而如今尚书令是知道尚书仆射其实并非考中状元,但仍对他关爱有加,还不惜自己的官位助他除掉了尚书左丞,你说对吗?钱仆射。”
钱齐川没说话,等着花相景继续说。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对你的感情不一般,前段时间你走私海盐拿了一大笔钱,应该是送了他不少东西吧。”
钱齐川之前也觉得段衍铭是否对自己太好了些,不过怕是自己太自大了,所以并未太放在心上;现在听花相景这么一说,便一切都明白了。
花相景见钱齐川表情有些木讷,开口又道:“你的事我本不该多说,但作为同窗,我给你个忠告,不管你处于什么心都不要将南杜的事告诉他。”
这种简单的道理钱齐川自然是懂的,但花相景不能确定钱齐川会不会一见到段衍铭就脑子一热,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他起身到梳妆镜前梳着发髻,一会还要去金簪殿,他得收拾一下。
钱齐川也站起身,看一眼他锁骨右下方艳红的杜鹃花,回应他先前的话,“我俩不一样,至少我不会把人家骗到床上。”
花相景停下梳头的手,转身就是一脚,钱齐川早料到他会这样,在他踹过来前先往后退几步,然后又迅速跑到门口;花相景抄起一旁的书就往钱齐川身上扔,这回钱齐川没准备,被砸了个正着。
“麻烦你从门外把门带上。”
花相景收拾好后来到金簪殿,阿婷沏好了茶坐在桌前,金光闪闪的步摇由阳光反射到她的脸上,光滑的皮肤如同凝脂一般,脸圆但不胖,眼睛也是圆的,长相虽可爱,却给人一种国泰民安的感觉。
“南宁王暴毙的事,我略有耳闻,只是不知你为何要设法保住他?”
花相景接过阿婷递来的茶盏,是他爱喝的普洱,阿婷常喝的是绿茶,这会儿却泡了普洱,他知道为什么,但没说。
他慢悠悠的喝了口茶,回答道:“杜燕霄让我保的。”
阿婷不愿花相景在自己面前提起杜燕霄,但那是人家的恋人,她没有权力;她抿了抿唇,只轻轻的“哦”了一声。
“今日陛下让所有嫔妃在成时都去夜合池,我找了个借口帮你推辞了。”
花相景挑眉,好奇的问了句,“所有嫔妃?共有多少人?”
阿婷数了数,有些不太确定的道:“大概百十来人。”
“你要去?”
“嗯。”
阿婷垂下眼帘,双手紧簒着,看着很紧张。
“那你想去吗?”
“不想。”
阿婷几乎没有犹豫,就说出口;她当然不想去,这地方已经十分见不得人了,况且她的第一次不是她最爱的人,而是那个老不死的皇帝。
她在她最爱的人,最爱她的时候与之分手,这一切都是她应得的,她辜负了一片真心。
她鼓起勇气说了她一辈子也不敢说的话,“花哥哥,跟我睡一回吧。”
花相景没料到她会说这样的话,微微的有些吃惊,然而脸上并未有什么怒意;他能理解阿婷的这种想法,因为他的第一次也不是与爱的人。
“你先喝口茶,再想想。”
阿婷说完后就有些后悔,他俩又没任何关系,而且人家有恋人,自己这样出言不逊,算是失了分寸;幸好对方是花相景,又给了她一次机会。
“其实我也不想去的,那些嫔妃只知道讨得皇帝欢心,个个勾心斗角,自相残杀,她们可还记得自己也是个人;不去对付拿着刀对着自己的人,却要去恨同病相怜的人,一个个跟着那个昏君,是非不辨,赏罚不明。若我是个男人早将他给反了,西周被灭,人们不去责怪周幽王,反倒去责怪褒姒,人吶,总是欺软怕硬;男人吶,总把责任推给女人,好像这样事情都解决了;这世上的男人都一个样,□□穿上了金装,就以为是个宝,脱下了身上的衣服,还不是那样。”
花相景看着她,没说话。
阿婷才意识到以偏概全骂了花相景,“我……我没那个意思,你很好,你……”
花相景叹了口气,转移了话题,“我让申鹿公主帮我去找一个身段与你差不多的妓女,你今晚别去那儿了。”
离开了金簪殿,他又移步露秋殿,贺楼笙笙才停下修剪花枝的手,她将剪刀放到托盘里,然后让所有人都退下,坐在一旁的石凳上。
“德妃娘娘找我有事?”
贺楼笙笙得知贺楼玖死后,私下与杜燕霄来过信,她知道贺楼玖走除贺楼湫以外对杜燕霄来说很重要的亲人,也知道贺楼玖这一去对杜燕霄的影响多大;虽然杜燕霄在信中告诉她没事,但她明白,杜燕霄在强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