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句疑问,是致命而伤人的。可栖梧从来不知道自己一族什么使命,该做什么事情,没人与他说,只浑浑噩噩的过着日子。其实不知道便不知道吧,也没什么。只是他人生走了小半,忽然看到这些人。九凤,英招,龙族,朱厌。仿佛他们在人间有各自的职责,各自的使命,他们踏实而稳重的坐着那些事情。他莫名的心慌与心虚,仿佛在人间走了一趟单纯是混日子。他也想做那些异常非凡的事情,也不是为了表扬。只是人,总需要一个意义存在人间,而不是惶恐度日,不知道脚下该踏何路途,不知终点在哪里,不知道前方迷雾下要迎接何种东西。只是,仿佛英招与这个龙,都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也知道他该做什么,英招已死,要问起谁,便只能是眼前这个龙族少年了。他老实的摇摇头。“我其实不知道呢,也不知道自己什么身份,不知道自己一族该做些什么,只是迷茫的在世界走着。”那灰龙青年皱眉不解,看了他许久。又觉得对方并未开玩笑,反而对自己的注视而有些窘迫,便解释道。“你是狰,你自己知道的吧。”栖梧点点头。青年接着道。“狰一族,一直是神兽界最强大的存在者烛龙的神侍,那烛龙唯有一只,更古存在了多久他就活了多久。而狰狞都是成双成对,来人间执行烛龙大人的任务的。”接着他又看了看那人稳重的气息与血脉,赞赏道。“你血统很纯,在狰族里面都是佼佼者,可以与白泽他们相提并论了,所以他们必会给你配一个血统高贵纯正的狞繁衍后代。”接着眼神黯淡下来。“不像我,是应龙与旱魃所生,血统很杂,只能来这种不受重视的下界。”栖梧张了张嘴,没说话,只觉得世界忽然颠覆了,也是可笑,活了两辈子,才发现自己是做什么的。那青年又打量了一下栖梧的脖子,那鳞片熠熠生辉,他眼前一亮,兴奋的问道。“这是烛龙之鳞吧,你竟然有这种东西,你莫不会是狰族的皇子或者继承人什么的吧。”栖梧惊诧的看了看自己脖颈,下意识的摸了摸那个光滑锐利的鳞片,否决道。“不,这个一个仙人送我的东西,不知道它是什么。”青年坚决道。“错不了,这就是烛龙之鳞。”栖梧欲言又止,不知道该怎么定义那个人,只得转移话题道。“那这个鳞片有什么用,或者怎么用?”青年郁闷的望了他一眼,眼里仿佛不信,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只是能确定是什么罢了。你真的不知道自己什么职责什么的吗?”栖梧觉得喉咙有点干,蓦然转头看向远方,不言不语。但随即又想到。“那你呢?你们两个在这里做什么呢?”青年微微叹气,一脸忧愁的望着前方随时会倒的女孩。“她是九凤,而我们应龙族式微后,都是在九凤一族身边护着她们。”他随即想起对方不懂那些事情,于是细细的讲述道。“神界呢,除了人族那边,兽族也有相应的秩序,就像你们都知道,白泽是降下福泽,朱厌来人间降灾。而统治他们的有三个至高神族,一就是仅有一只的烛龙,睁眼为昼,闭眼为夜,吐息可成风雨。他是审批者,也是最高权利的裁决者,你们一族就是为他做事,一般有狰就是那界出现大乱子了。”“另外的两方,分别就是净化污秽,掌管光明的九凤一族。还有吞噬光明,产出黑暗能量的九婴一族。但是两族不算对立,九婴也不能算坏人,只是它们在人间有不同的职责,维护它的秩序。对于它们来说,杀戮只是它们的责任,做到和光明持平,就是它们要做的事,不然构建不出一个凡世。黑暗也是要存在的,不与光明对持,光明就失去了意义。”“对了,九婴一族身边跟着的,是善蛊人心的惑,你见过了没有。”栖梧想了想那九婴的模样,是九头的蛟蛇吧,摇头道。“尚未见过。”只是他心里又想起。“那你可知英招是做什么的?”青年道。“那英招是侍奉那时间之神的,到人间都是纠正扰乱的时间点的,只是那时间之神不是神兽类的范畴,只是洪荒的古神。”栖梧收益良多的点点头,虽然还是不知自己该做点什么,只是他身上还有救世的职责,倒也不算没事做。只是他迟疑的望了望那少女,看上去那般孱弱,做得来吗?“我一直以为,九凤一族那么强大的血统,一出生就该是渡劫期的修为,但仿佛与我一样,看上去只是大乘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