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可好好活着,你可是他最好的朋友了。”叶初霁看那眼神,淡漠之下还是有一丝关怀。想来栖梧也是懂自己终是要死的,但是叶初霁一筹莫展,真的没有办法。“可是,这个已经定下的事情,怎么办呢?”栖梧怒其不争,斥道。“蠢,那么简单的事情,鲤追是知道你死了,谁知道真的死假的死。你避开祸事,假死一番便好了,他以为你死了,回到过去,那不就避开了?”叶初霁忽然诧异的望着他,不知道想到什么,良久才说一句。“你与师兄,真是般配啊,竟与我说的话一模一样。”栖梧心里莫名,只觉得看着那呆傻一般的人,翻了翻白眼,只得提示道。“好了,我告诉你个法子,你可知你的鸳鸯子母玉,有别的用法”随后,京坤拿着几樽酒回来,几人相谈甚欢。栖梧冷眼望着鲤追对着叶初霁体贴入微,十分关怀,两个人总是黏在一起,也从不生一丝腻味,莫名的带着笑意望着他们。酒过三巡,两人因着正阳宗还有许多事,便散了席。京坤逗留了片刻,外面就下起春日少见的瓢盆大雨,两人困在那小小酒肆里。窗外就是茫茫无边的雨意,屋内染了一丝湿润,水汽不断晃荡期间。栖梧看着那暖灯裹着水雾,发出朦胧的光,忽然说出那么一句。“出生入死,生死相随,为救心上人去做逆天之举,那鲤追,也算得个守诺言实在的好男人了。”京坤十分敏锐的捕捉到那些,倒是狐疑道。“你仿佛,对那些男人守不守承诺,做不做实事很有意见啊?”栖梧筷子沾了沾酒,浅浅的尝了,很香,很涩,又看着那张两世相遇的脸,思虑片刻,轻笑出声的说起。“可能是有代入自己吧。”京坤一时不解。“什么意思?代入自己,和你有什么关系?”栖梧迎着那人注视而来的视线,看着那张俊逸的脸,随即又转过头去,看向窗外淋漓雨景,漫不经心的说道。“以前有那么个人,言之凿凿的说要退了家里的婚,要来带我走,但是呢,始终没有来。”说着,脸上抿起一个浅浅的笑。京坤看着栖梧那情态,眼睛微张了张。窗外瞬间雨声喧嚣大作。京坤滞了片刻,咬了咬牙,有些急迫道。“那后来呢?”栖梧回头带着弯着眉眼,轻笑出声说道。“你看我现在是身边有别人的样子吗?”京坤瞬间握紧了藏在袖口里的手,略微怒目的望着他,切齿道。“就是说,他要是当初肯来带你走,你便一直跟着他了?”栖梧没带犹豫的,点了点头。“应该是吧。”京坤心狠狠一坠,重重的吸入一口气,脸上扭曲是很不自然,但是他犹不死心的问起。“那那他若是如今来找你,你还会随他走吗?”栖梧思虑了片刻,端详了那张其实不算经常见,但是一直记得很清楚的脸,想好了措辞便说道。“他后来身边有了很好的人,不会来找我了,就算他来找我,我身边有权势,有手下,舍弃这些办不到了。”京坤脸上铁青的吓人,又问道。“若是他没别人,放下一切来找你,只是跟着你,你便会答应了?”栖梧听着窗外雨声,叮铃铃的滴在地板上,那瞬间摔的七零八落。听着那描述,看着那朦胧黄光下的英俊男子,注视起人的时候,那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只有那个人清清白白的身影。他眼里多了些伤怀,随即明媚的笑道。“也许吧。”京坤顿时气的不轻,脸上错乱辉映着各种光暗,冷声道。“那种不守诺言的男人有什么好的!你还记着他做什么?!你那么狠一个人,对着这种背信弃义,喜新厌旧,三心两意的男人,不该下点狠手?按我说,见他一次打一次,再不给他一次机会了。他求你也好,跪下也好,你都不该再原谅他了。”栖梧看着他那般抱不平,那般狠厉的说辞,心里笑意漫到脸上,忍不住笑着注视着他。“说的好,我认识你那么久,你说的最有道理就这次了。”然后又绽放一个大大的笑意对他说。“来,接着骂,我喜欢听你骂他。”京坤微微一怔,情绪忽然平息下来。“天啊,你还是这样,使诡计的时候就是这样的笑,我噩梦就是你这个笑,你又要做什么?”栖梧依旧如沐春风的笑着。“我有这种笑?没有,我就是想听你骂他,没什么诡计的。”京坤看着那笑容,莫名的难受起来,眼眶都红了,转过头去,哑着声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