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自己用上位血脉压制,竟然对那人没有用,这是为何,难道是因为极欲之眼的威慑?他忍不住的想,若是知道这镇灵之剑如此厉害,若是当初拿下,放一个仙灵进去,只怕也能得到一件惊天地泣鬼神的法器。一个下界的小小仙器,竟然能与神界顶级仙器媲美。但幸好,他手里的剑未成气候,也幸好,这个人还没成气候。若是这个人他日飞升,仙界要出大乱子了。他看着被这三人缠住,那底端一股祥瑞之气散发,他心里一沉,必是他那儿子觉醒了。等下那朱厌和施火莲花的女人,加上那一群喽啰杂碎车轮战他,只怕不妙!不能再等下去了!擒贼先擒王,先下手为强。他牙龈一咬,由魂灵府台中,祭出一璀璨生辉,五彩流光的法器。只是他这个身躯尚未炼化这法器,强行使用只怕要付出点代价。但是他无所谓了,他狠下心,朝着心脏重锤肺腑里逼出一口心血喷吐在那天地颤栗的上古法器之上。那法器立马大放灵光,清禾趁着变故立马将那手中一方印鉴照耀在刚刚飘落在云间的银袍青年之上。那巨大威能的光柱照耀在栖梧身上,他面上忽现痛苦的表情,他极其扭曲的长大了嘴。那光芒是什么东西,竟然摆脱不了!他额头冷汗,他感受到整个魂灵被人从躯体里抽出,那大力拉扯之下,是活生生的将他的魂灵剥出来。就如同,将蜗牛的躯身整个从壳里抓住头,整个拉扯出壳。也不顾会有多少损伤,只是一昧的扯出。而灵光威能之下,他的魂魄被抽出,整个魂灵暗沉沉的下坠,如落到黑漆漆深不见底的湖底。周围都是暗的,而他缓缓下坠。他在沉沉睡梦中,奋力的睁开眼睛,摆脱黑暗混沌,却若一只被茧层层裹住的蚕,怎么都睁开不开眼睛,看不到光明。当他奋力的剥开迷雾,却看见眼前的景象和自己的身躯吃了一惊。他长长的头发遮住脸,遮住视线,手脚使不上力气。当他抬起手用尽了力气抚上那张脸,却发现,上面纵横交错的几道疤。他颤栗着望着房内烟雾缭绕,那正道的禅房摆设那般眼熟。这根本就是他前世最后几年在闫帝后院住的房间!他回来了?!他回来了前世?!他满眼诧异的望着房内白烟轻舞的香炉,上边一直焚烧着他一直吸入的迷烟,浅生梦。会不断梦到过往,也可能梦到奇异的世界。他满是惶恐的颤着,心底瑟瑟的发出凉意。他下意识干冷的笑了笑。他不死心的手张了又放张了又放,那触感,那真实的疼痛就刺激他的神经。他拼命救的世,好不容易拥有的修为法器,恋人,权势,别人的敬畏。全部烟消云散?!他不接受,他要回去!得想办法赶紧回去,那人没有他,会疯!只是这时他忽然想起,这个世界,也有那个人。那大好日头下,殿宇的琉璃瓦七彩流光绽放异彩,那后院的华衣美人们见那么一个不出门躲着的窝囊忽然走出,声音婉转道。“哟,这是谁啊,丑八怪终于舍得出来了?!”栖梧并不理会,径直的走向司华年的住处。“我想见他。”轻轻一声,那正调试仙琴琴弦的司华年愣了一愣,带着温柔而悲戚的笑容,淡淡的抬头。烛影摇红,白纱轻扬过棕色的木地板上。那洁白的窗纸配着棕色的格子窗扉,隐隐透出雪白的莹光。那香炉凝神静气的清明檀缓缓腾起细微的白雾,吸一口心情平缓。那人瘫软在那窗前书架处黑色漆金的坐榻处,如风烛残年的迟暮老者般,散发着沉沉的腐朽之气。“你来了?”那高大结实的人,此时削瘦的犹如一架骷髅,脸色苍白无力,气息微弱。栖梧不曾想,那威风凛凛的闫帝,人生最后的光景竟是如此。不然也不会毫无反手之力,让世界灭亡。栖梧听得他轻唤,悄声上前,那人挣扎着从塌上坐起。灰败的面色上,绽放一个辛酸而苍凉的笑意。栖梧半蹲下身,看着那样病弱的人,眼眶一烫沉沉低下了头。不该是这样的,他的心上人是健康的古铜色,饱满的脸庞上总是带着痞气的笑,眼眸一挑就是在想下流龌龊的事情。总是精力十足,浪荡又威武。那人紧紧握住他的手,病若游丝般的说着。“我等到你了,你终于想起我了”栖梧心中酸胀,抬头一看那人眼里一片空洞,完全没有聚焦上。他眼里水光泛滥的厉害,鼻头一阵酸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