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盆里的水找个没人的地方倒干净,净手的帕子也烧了。"秦申翊对管事的吩咐道,随后迈步离开房间。管事的擦擦汗珠子,注视着秦申翊的背影心里还有些打哆嗦。这秦先生,可不是一般的唱戏的。秦申翊来到李家园是以淮南秦家小儿子的身份进来的。这淮南的秦家,在两国没有开战之前也算是当地的名门望族,秦家的老爷和夫人伉俪情深,携手相伴了大半辈子,膝下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在从军后便不知所踪,可能早就死于战场之上。而在这之后不久,秦家就被当地的军阀扣上了支持反动组织的帽子,家产一并收缴,秦家老爷气急攻心,还不待送到医院就断了气。秦老夫人在秦老爷去世后,没多久也郁郁而终病逝了。这秦家的小公子过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一朝流落,困顿民间。管事的站在裴郁身边,道:"他有一把好嗓子,长得也出众,我们李家园的师傅见他可怜,就留下来了。"秦小公子也确实是吃这碗饭的,没多久就可以登台开嗓了。这初次登台,就名声大噪,引得李家园的生意是火上添花。只是到底是少爷心性,这秦小公子轻易不登台。哪怕来的人银票洒落,那也无济于事。裴郁挑眉看向管事的,意味不明地道:"那还真是可怜的孩子。"管事的:"……"管事的:"……是吧,七爷也这么觉得。"裴郁余光瞥一下管事的搓个不停的手,面色不变,缓缓收回了视线。系统叹息[反派真可怜。]裴郁[你也是。]系统[?]戏台上的光线倏地转变,暧昧不清的模糊光晕将戏台笼罩期间。一抹高挑人影缓缓地从一侧踏上戏台,他双袖宽大的袖摆随着动作轻动,宛若九天玄女的轻纱。清冽婉转的戏腔自他微颤的唇瓣溢出,霎时间只叫人觉得,天地之间,唯有他一人而已。裴郁的视线同秦申翊的视线在空气之中碰撞,随后转瞬即逝便错开。从秦申翊这个视角去看,台下人影幢幢,他却一眼就可以看见那坐在前排中心的人。这是个看戏的好位置,李家园的这个位置更是千金难求。而裴郁就这样没有先约就轻易坐在了那儿,可见其身份非凡。江城裴七爷,秦申翊从来到这里时一直有所耳闻,却从未真正地同他打过照面。如今这么一瞧……还真是好看。怪不得这项上人头那么贵。秦申翊敛了眸色想。一曲还未唱罢,李家园在却骤然响起一阵嘈杂的脚步声,紧接着就是连续几声的枪声响起。原本正在听戏的人群瞬间就爆发出慌乱的尖叫声。裴婉茹大惊失色:"哥!""没事。"裴郁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包装精巧的巧克力。裴婉茹吓得都有些花容失色了,看见裴郁递过来的巧克力,更是觉得自己这个七哥是疯了。裴婉茹哆嗦道:"哥,有枪声!枪!"裴郁慢条斯理地往自己嘴里塞了一块儿:"打你了?"裴婉茹:"……那没有。"裴郁:"那你慌什么?"裴婉茹:"……"有道理哈。裴婉茹从裴郁手里拿过那块巧克力,也往自己嘴里塞。兄妹两人的小动作被台上的秦申翊看得一清二楚,秦申翊不禁多看了两眼那端坐的裴郁。"巡捕房查案!闲杂人等,都给我老实点儿!"探长黎平话落后,又抽出腰间的枪接连打了几枪。黎平目光扫视一圈:"管事的呢?出来!""这儿呢……这儿呢……"管事的瑟缩着走到黎平面前,道:"探长,我们这儿戏园子,怎么惹得您来了……还打起枪来了……"黎平冷哼一声:"r国派来江城的一名军官死了。""什么?"管事的瞪大了眼睛。黎平道:"r国军官就死在你们李家园对面茶馆二楼的包厢里!死因是被木筷子戳穿颈部,大出血导致窒息而死!凶手是伪装成茶馆伙计而后对其行凶的。茶馆四周都被我的手下严密控制,能从茶馆屋顶翻到的最近建筑,只有你们李家园!"管事的面色僵硬:"这……这不可能啊,来我们戏园子的都是听曲儿的,记录在册的,怎么会杀军官呢。""听戏的没杀人,可不代表你们戏园子里的人没有。"黎平手一挥,道:"按顺序站好了,给我挨个搜!"他话落,跟他一起进来的巡捕房的下属纷纷赶着那些听戏的人聚在一起。下一刻,一抹熟悉的人影出现在黎平眼前。身穿军装的男人迈步向他走过来,身形如青竹。黎平这才想起李家园外那辆通体漆黑的老爷车是属于谁的。黎平眼睛微眯:"裴参谋长也在啊,真是巧了。"他话语的尾音拉长,意味不明。裴郁淡笑道:"黎探长也在,那还挺不巧的。"裴郁这话没有给黎平丝毫面子。黎平自然听出了裴郁说的话夹枪带炮。裴郁是裴总司令的儿子,年纪轻轻就成了司令部的参谋长。今日查案,有裴郁在,确实是个大麻烦。黎平道:"事发突然,如今两国恰巧处于和谈时期,r国的军官离奇死亡,若是办案不力,恐怕会产生些不好的影响……哎,我也没有办法,只能打扰一下七爷的雅兴了。""不过啊,裴参谋长,您自从回到江城后就一直忙于军务,而且我听说您:()快穿:在狗血的全世界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