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揍的东西,一群狗揍的东西!"裴老爷气得在办公桌前转来转去,脖颈上的青筋暴起,随着呼吸的动作,皮肤露出部分通红一片。裴郁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几步。果不其然,下一刻,裴老爷气急到极点,挥手把桌面上的所有东西都扫落在地。除了裴郁之外,在门口刚刚进来的两个小兵吓得脸色苍白,面面相觑不知所措。裴老爷深吸一口气,撑着桌子,目光瞥向裴郁:"你搁那儿杵着干嘛呢?"那两个小兵胆战心惊地把惊恐的目光投向裴郁。就在两个小兵都以为裴郁和裴老爷会爆发争吵而不知所措时,裴郁开口了。裴郁挑眉:"难不成要我跟你一起搞装修?"他说着,用穿着军靴的足尖踢了一下那被裴老爷扫落在地的茶杯。裴老爷:"……"裴老爷就跟被拔了气门芯一样,憋了半天,那升起来的火气还是降了下去。"你们两个来干嘛的?"裴老爷把视线挪到两个人身上。那两个年轻士兵对视一眼,把来的目的跟裴老爷说清楚。裴老爷点点头:"行,让你们团长等我消息,我这里忙完了就过去。""是是是。"两个人忙答应,在离开之前还不忘记给裴郁投过去一抹感谢的视线。裴老爷办公室的门被关上,房间里再次恢复了平静。裴郁弯下腰把地上的东西捡起来,碎的茶杯被他扔进垃圾桶。裴老爷沉默一会儿,也跟着裴郁一起把那些东西捡起来重新整理好。"咳……"裴老爷咳嗽一声,道:"这次干的不错。"裴郁看向裴老爷。裴老爷叹口气,背手向沙发的方向走过去。裴郁也坐在了另一侧的单人沙发上。窗外的阳光透过玻璃洒进室内,裴老爷靠在沙发一侧像个小老头似的半晌没动。"唉,年纪大了……是不能生气了,我这个胸口,闷得嘞。"裴老爷摇摇头。自从裴郁和秦申翊结婚那日的事情后,裴老爷亲自处理了裴家的那些琐碎事。也是直到这时,他才知道自己的那些枕边人都算计着什么。裴老爷是从底层混到如今这个位置的,不论是智谋还是武力都是出类拔萃的,只是这花心的劣根性一直伴随着他。经历这件事,也算是给裴老爷提个醒,以后在年岁渐长的日子里,要注意点儿个人的作风问题。裴老爷道:"西街纺织厂爆炸一事,你做的很好,我如你这个年纪时,还只是个会打架的愣头青。"裴郁不仅查清楚了纺织厂爆炸一事的始作俑者,更是深挖出来纺织厂背后的生意。那些事,哪怕是裴老爷都是不知道的。裴老爷入股西街纺织厂已经有多年,本是想从纺织厂拿到分红,补贴司令部的用处。殊不知,那些白花花的银票,都成了呼啸而过的枪弹炸药。r国人可以在眼皮子底下做的事若没有被揭露,恐怕之后的局势不定如何。裴郁道:"鹌雀的身份还未知,也许是某个地区的军阀势力,也许是军方的卧底……""不论哪种身份,他都是我们国家的人,干的是保家卫国的事儿。"裴老爷撑着沙发站起身,瞥向裴郁:"我是不会让r国人找到这个鹌雀的。"裴郁眉眼带笑:"那就多谢裴总司令了。"裴老爷盯了裴郁半晌:"你小子不会早就打算好了吧?""有么?"裴郁气定神闲地反问。他伸出手捞过茶杯,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半晌,裴老爷笑骂一句:"奶奶的……"西街纺织厂爆炸一事,最终被定性为器材年久失修意外失火。这份结案报告,是由巡捕房的黎探长亲自递交给高层,并且登报刊登的。还不待r国人反应过来,已经定性封存档案。黎平从巡捕房出来,眼神四下扫视一圈,向一辆老爷车走过去。咚咚咚——"后门。"老爷车里传出一道声音。黎平:"……"黎平一摊手,拉开老爷车那后座的车门。黎平一屁股坐在后座上,双手环胸地看着后视镜里那人的眉眼。驾驶位的人此刻正一手撑在车窗边,眉眼清晰地展露在后视镜中。黎平无语至极:"租界那么大,你就非要开个车跟我在巡捕房门口碰面是吗?裴参谋长!"他最后那个称呼咬字非常深刻,颇有咬牙切齿的意思。裴郁从后视镜里抬眸看向黎平:"那你想在哪儿?"黎平:"饭店,酒馆,或者是咖啡厅!别的不说,坐下喝一杯咖啡总行了吧!难道我一杯咖啡都不配拥有吗?!"裴郁不说话,那后视镜里意味深长的眼神,分明地在告诉黎平——是的。黎平:"……"裴郁道:"咱们两个明面上,还是水火不容最好。"事实上也确实是这样。,!司令部手握几十万兵力,裴郁又从回国之后就多次给r国重创,本就是站在r国的对立面。黎平不管怎么样也是给r国人办事的。明面上和裴郁有牵扯,反而会惹上麻烦。黎平扯松自己的领带,道:"结案报告递上去了,报纸明天一早就整个江城都知道了,这事儿到此为止了。"裴郁:"下次请你喝酒。"黎平摆摆手:"行了,给你家里那位秦先生花了那老多小金鱼儿,我就不让你请这一顿了。""下次,下次我请你。"他摆摆手,推开车门跳下老爷车。裴郁把手搭在方向盘上,过了一会儿后,开车离开了租界。—一个月后。罗家鞭炮声阵阵,烟火味四溢。"恭喜啊,恭喜!""恭喜罗总喜得佳人啊!""楚姨太真是有福气,嫁进豪门了呀……"罗老总被一堆人围在中间,喜气洋洋地喝酒。他身边站着的是一名身材高挑的男子,眉眼秀气,模样清秀。正是罗老总新娶得的姨太太,楚桉。"哎呦,最近这江城的有钱人都怎么回事……都:()快穿:在狗血的全世界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