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严母还在同徐茂严说着话,牛爱花见林安一直没有开口,却始终抱着严天的骨灰盒。
她鼓起勇气,问林安,“严天是为了救人才牺牲的,组织应该会给他发一笔赔偿金吧?我想问一下,这笔赔偿金一共有多少钱?”
“还有,我家的情况你们也瞧见了,严天就是顶梁柱,我们孤儿寡母四个人全都靠着严天生活,他如今不在了,往后我们的日子要怎么过下去?二位同志,组织既然派你们来我家传达这个消息,应该对我们这些烈士遗孀有安排吧?”
“爱花,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严母厉声呵斥着牛爱花。
严天的骨灰才刚刚运回来,用老一辈的说法,他现在尸骨未寒。
作为妻子,牛爱花想的不是该怎么让严天入土为安,而是指想着那些身外之物!
虽然补偿金确实重要,但也不着急这一小会儿的时间吧?
严母对牛爱花多有不满。
牛爱花却反问严母:“现在不是合适的时机,那什么时候才是?娘,严天已经不在了,但我们的日子还要继续往下过啊!我不把这些问清楚,怎么给您养老,又怎么照顾大江大河长大?”
之前她能心甘情愿地照顾一家老小,是因为严天的津贴基本上都给她了,严母从来不管这笔钱。
尽管知道她拿着大部分钱补贴娘家了,严母也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现在,没有了严天的津贴,她纵然有心想养严母和俩孩子,但也做不到啊!
关于严天的赔偿金问题,林安确实不知道。
回到部队以后,他满脑子都只有严天保护他的画面,他只想着该如何找到严天的家属,告知他们严天已经牺牲的事情,关于他的赔偿金这个问题,领导有说过,但他没记住。
“严天确实有赔偿金,金额还不小。这笔钱,我们会在县领导的公证下交给你们。除了部队给的赔偿金外,还有关于你们的安置情况,咱们现在也可以商量一下。”
徐茂严的目光扫过严母,牛爱花,随后定格在俩孩子身上。
“如今有两个选择,你们可以继续留在冀省,不论是在你们镇子上,县城,或者是冀省的省会城市,给你们安排一套房子,解决户口,解决大江大河上学的问题,以及给牛爱花同志安排一份工作。”
“第二个选择,你们可以去京市。可以落实户口和解决两个孩子上学的问题,以及给牛爱花同志安排工作,但房子的事情,我们做不了主。”
徐茂严看着严母,“严婶子,你们可以商量一下,等决定好以后,随时可以告诉我,我好来做安排。”
说完这话,徐茂严拉着林安站起来了。
见林安还抱着严天的骨灰盒,徐茂严强行拿下来,放在了桌上。
“你们先好好商量,我们晚一点再过来不。”
出了严家,徐茂严原本打算和林安一起去买点肉和菜回来,给严家人改善一下伙食,却听林安问道:“刚才在严家,当着严婶子的面,为什么不说实话?”